些愛民如子的好官,如那些剛正不阿,千古留名的賢臣。
就好比朱允熥身邊的那些老師們,如方孝孺等人,朱允熥明知道有時候他們太過迂腐,太過異想天開,太過頑固。但每次這些人說話,他都要虛心傾聽。
真正的讀書人,只為蒼生說真話,不為君王獻媚言。
只想享受權力,不想履行義務,便是無恥計程車大夫。
但是現實很諷刺,千年以來還是這些無恥的官多一些。歷朝歷代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敢用超高的道德標準要求臣子們。
因為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都酷愛權力。所以哪怕是再雄邁的聖主,也會對貪腐特權之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管不了,更管不過來。
可是,德行上,卻從沒有放鬆過。不管你私底下如何,但不能失德,不能無道,更不能無恥。
杭州案,叩闕事,表現出來的,就是比貪腐還可怕的無恥。
歷史上的大明,毀於無恥。
朱允熥從沒有指望,他將來的臣子們都是聖人。但是他絕不能容忍,無恥之人身居高位。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
外面,傳來紛雜的腳步,一錦衣校尉進來,跪地奏道,“啟稟太孫殿下,孫不過並其母,還有孫家心腹奴僕三十二人,抓捕到案!”
朱允熥沒有回話,而是先看了一眼始終癱在地上的孫效忠。聽到此話,本來似乎認命的孫效忠,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帶上來!”朱允熥說道。
“走!進去!”
“跪下!”
錦衣衛的責罵踢打中,一圓臉驚恐,抖如篩糠的年輕人被帶了上來。而在這年輕人之前,是一個披頭散髮,不住西處打量的婦人。
“老爺!”
“父親!”
李氏和孫不過同時發出驚呼。
“父親救我!”孫不過大聲哭喊。
“老爺!”李氏嚎啕大哭。
孫效忠的身體,在侍衛的手下劇烈掙扎幾下,眼神中冒出濃濃的不甘。可是最終,表情慢慢平靜,心中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兩行淚水落下,以頭搶地。
“你就是孫不過?”朱允熥戲謔的問道。
孫不過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淚光,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竟然還有幾分可憐。可是想起他的所作所為,這人不配有淚。
“小人是孫不過!”孫不過顫聲道。
“你這畜生,竟然長了人樣?”朱允熥冷笑,說著手上用力,桌上剛剛看完的供詞首接扔了過去,“這些可都是你乾的?”
孫不過觸電一樣,向後連滾帶爬,“不是我!不是我!”
惡人只會向弱者,面對皇權天威,他們的表現比他們欺負的弱者還不如。
“跪好!”一錦衣衛上前,用刀鞘咣咣幾下。
“別打我兒子!”李氏一聲慘呼,撲倒在兒子身上,抬臉喊道,“殿下,這些事不是我兒子做的,不是!”
“鐵證如山!樁樁件件,明明白白,你還敢狡辯!”朱允熥怒極反笑。
“殿下,殿下!”李氏驚慌失措,大聲叫喊,“是別人教唆的,他不是主犯。都是他那些朋友教唆的,我兒不是主犯!”
“我說他這畜生怎麼披了張人皮,原來是有個同樣披了人皮的畜生娘!”朱允熥怒道,“還有個畜生的爹!真是一門三畜生,千古奇談!”
“父親,救我!”孫不過在母親的身下哭喊。
“兒!”孫效忠涕淚交加,“事己至此,像個男人一樣!”說著,大吼,“你爹你娘陪你一起死,你像個男人一樣!”
朱允熥注視孫效忠良久,“孤說錯了,你們不是畜生,畜生還有心,還知道好壞善。”說著,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