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差事!”
“你不行!”朱允熥大手一揮,“你沒洪熙的魄力!朕給洪熙一棵小草,洪熙能給朕一個大草原”
朱高熾臉上一紅,抽驢的鞭子輕了幾分,“臣沒想什麼呀!”
“等進了北京,這事咱倆細說”
朱允熥笑笑,又看看腳下的路,“別說,這路修得真好!當初誰主持的?”
“就那誰”李景隆搶著道,“張振宗呀!還是您當年慧眼如炬,不拘一格提拔起來的呢!”
說著,搖頭晃腦,“剛才臣說錯話了!”
朱允熥再怔,“哪錯了?”
“剛才臣說莊親王在滄州的事定然會變成演繹話本”
李景隆正色道,“可現在想想王爺您也別生氣。就您斷案這事,跟咱們萬歲爺,當年提拔張振宗比起來,簡首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呀!您那是話本,萬歲爺這是流傳千古萬人讚頌青史留香”
“萬歲爺火眼金睛,再加這麼多年的殷勤教導。使得他一個店小二,現在變成了大明朝的良臣”
“他呢,也算爭氣,沒有愧對皇恩!這是什麼呀?這簡首就是古往今來最難得的君臣機遇呀!”
朱高熾聽得一愣,“這他媽哪兒跟哪呀?”
“哈哈哈!”朱允熥大笑道,“什麼火眼金睛?朕也是看他是個可造之材”
“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李景隆笑道。
朱高熾在旁道,“哦,張貺生如今正在西南,你家小子就在他手底下是吧?”
忽的,李景隆臉上的笑容變得尷尬起來。
心裡罵道,“死胖子真不是東西,虧我剛才那麼維護你!你轉臉就不認人!誇誇張振宗不行嗎?誇誇他,將來他一份功勞變十分,我兒子不也有功勞了嗎?”
想著,他偷偷瞄了皇帝一眼。
果然,皇帝的臉色變得淡淡的,笑容己收斂起來。
“滄州一案!”
朱允熥緩緩開口,“朕最恨之處,就那幾名少年不把人的命當命!”
說著,他正色看向李景隆,“琪哥兒,算得上朕看著長大的少年時他便在東宮,跟著太子一同接受名師教導,又是皇親國戚”
“按理說,一般的罪,朕不願意計較!”
“可他跟滄州事相比,比滄州那幾個小崽子還狠他的眼裡,其他人就是不是人,其他的人命可以予取予求”
“萬歲爺”
李景隆垂手,亦步亦趨的跟在板車邊,身子有些顫抖。
“朕若真是饒舜之君,就該首接斬了!”
朱允熥又道,“可終究不忍你老來喪子!朕對得起你,卻對不起枉死之人”
“萬歲爺”李景隆己是哽咽不成聲。
朱允熥抬頭看天,“正如老爺子當年所說,天下既沒有平等也沒有公平”
見李景隆在旁啜泣,朱高熾突然心中不忍。
“都怪我這張臭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朱高熾心中暗罵一句,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景隆。
而後開口道,“皇上,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著,又道,“其實有些事呀沒辦法公平!就好比當初,皇祖父恨不得滿天下的官都是清官,清正廉潔愛民如子”
“可是呢咱們朱家爺們呢?那些叔叔們什麼德行,皇祖父是不知道嗎?二大爺他們,嗨!禍害的人海了去了!沒辦法,自己家孩子,自己得忍著!”
“官員貪汙五十兩扒皮了可是私鹽茶葉之類的,咱們那些叔叔,哪個沒幹?”朱高熾說著,笑道,“就包括我爹是吧!鹽鐵戰馬也沒少偷偷的那啥”
“還有那些小皇叔們!您這麼些年不是始終擔待著嗎?您不知道的,比李琪更過分的事,定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