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其實就是索要好處,朕也有心處置那些小吏。可他們都是按照章程和規矩做事,用朝廷的規矩卡著,堂堂正正的噁心別人。”
張紞沉思片刻,“歷朝歷代小吏都是惡政之頑疾,朝廷的名聲,就是敗壞在他們手裡。皇上要臣任職戶部,臣到任之後,定當大刀闊斧革除弊端。”
“朕是信得過你。”朱允熥嘆息半聲,“朕雖是皇帝,可有些事呀。嗨,真是管不過來!”說著,笑笑,“不過也未必用到你來處置人,朕己命人籌備廉政院。呵呵,作妖的人好日子也到頭了!”
“以為朕是好性子不願意殺人?那就走著瞧。”
說著,朱允熥又道,“你來之前沐春的身子可還好,今年他上了兩回摺子,都說身子欠佳!”
“國公少年從軍,早年間”張紞猶豫片刻,“不是太好,臣來京的時候,公爺正在調養。”說著,又頓了頓,“緬甸土司刀幹孟奸詐兇殘,反覆橫跳”
聽著張紞的話,朱允熥默默沉思。
歷史上沐春好像也是英年早逝之人,他少年隨父從軍為先鋒,每戰必先鋒,這些年更是在蠻荒之地披堅執銳親自衝殺。
大明的忠臣良將,怎麼就都壽命不長呢?
“可惜老爺子那邊,席應真是片刻都離不得,不然派去雲南好好給沐春看看。”
朱允熥心中暗道,沐家父子從早年間開始就是鐵桿的太子黨。朱允熥的記憶中,太子朱標在世時,每次沐家父子來京,都是朱標親自接待。
一想到沐春,朱允熥的思緒又聯想到了西南。
偌大的大明帝國邊患未靖,北面的韃子剛消停了幾年,西南的蠻族土司們又三不五時的跳出來。
廣南土司,寧遠土司,越州土司,反覆無常。朝廷大軍兇猛則降,朝廷一旦管的鬆了,就蹬鼻子上臉。
西南之地還不同於其他邊塞,跟韃子打雖說苦寒了點兒,可終究是能捕捉到對方的主力。可那些西南的蠻子,贏了一擁而上,輸了一鬨而散。
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明軍縱有一身力氣也用不上,委實可惡。
“早晚剿了他們!”朱允熥怒氣溢於言表,“蠻人土司反覆無常,朝廷懷柔之心都餵了狗。終有一日,押解京師午門斬首,以儆效尤!”
張紞沉思片刻,“皇上,臣來京之前和國公私下商議,若對西南土司用兵當一勞永逸。”
“朕也是這個意思,不然的話年年打,不累死也氣死!”朱允熥笑道。
“可若想一勞永逸,朝廷非出動大軍數路並進不可。”張紞道,“屆時兵發南甸(騰衝),滅麓川,阿瓦勃固三國,掃清全緬。安南小邦,常暗中拉攏蠻族土司,臣以為當一併滅之,設宣慰司以絕後患!”
“沐公說,仗倒是不難打,大明兵鋒不可擋也!”
“可難就難在”
朱允熥聞言笑道,“難在糧餉上吧?呵呵,動兵的話以滇黔蜀三軍為主,雲南貧瘠大軍不可養也。所以這糧餉,就是要從各地調撥。”
“調撥也還好,可蠻地上林密佈瘴氣橫行,怕十成之中都到了不了一成。”
都說蜀道難,可此時緬甸蠻族的道路,比蜀道還難。
“皇上聖明,不過臣倒是有個辦法!”張紞開口道。
“你說來聽聽!”朱允熥伸展下雙腿,開口道。
張紞跪坐一動不動,“打起仗來,糧食倒是不缺,主要是將士們的軍餉。每次對緬土司作戰,將士們都不怎麼願意打”
“朕知道,搶不著戰利品太少嘛!”朱允熥笑道。
張紞笑笑,“所以都是重金犒賞三軍提升士氣,軍中的人打仗之後不見著真金白銀的賞賜”
“出工不出力!”朱允熥笑道,“軍中這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