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確實慈眉善目。
“等過了三十,過了正旦,正月十五之前,咱找一天在宮裡擺幾桌,你們帶你們的爹孃也進宮來!”老爺子笑道,“這些年,雖說是兒女親家,可見他們的時候,一巴掌都數得過來!”
眾駙馬低頭謝恩,依舊有些太過正式化。
唯獨駙馬歐陽倫開口笑道,“陛下這話可是真?”
老爺子眼睛一橫,“咱這輩子啥時候說的假的?”
“臣回去和父母大人一說,不知他們高興成什麼樣子?尤其是臣的父親,定然滿宗族的炫耀,要和皇上在一塊喝酒吃飯了!”歐陽倫笑道,“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拉著臣,去祖墳上祭拜!”
“哈哈哈!”這話讓老爺子心情十分順暢,大笑著說道,“你爹酒量咋樣?”
“一天三頓!”歐陽倫道,“早飯喝,晚飯喝,到了晚上睡之前,還要弄點小菜,弄三輛燒酒。他說是解乏,臣也勸過他不要多喝,可每次勸都被罵個狗血淋頭!”
“他是有福氣的!”老爺子笑道,“咱想喝一口,孫兒管得緊呢!”說著,餘光正好看見剛進來的朱允熥,“你幹啥去了?”
話音剛落下,李景隆的身影從後面露出來,首接跪下。
“臣李景隆,參見陛下!”說著,鄭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不等老爺子說話,他先是站起身,然後又跪下,這次磕頭竟然比上次還要鄭重幾分,“孫兒景隆,給舅爺老祖叩頭。願舅爺老祖,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壽延年!”
一邊說,一邊咚咚的磕頭,情真意切。
幾個駙馬都尉瞬間目瞪口呆,他們哪見過這個。
駙馬梅殷還好些,曾和李景隆搭過班子,微微撇嘴心裡道,“臉皮比老子屁股肉還厚!”
老爺子看著李景隆連連磕頭,臉上一開始的疑惑變成的歡喜,“起來吧!”說著,又看看李景隆,“你來了也好,說起來你也不是外人!”說著,又看看李景隆,“每次看你,咱都想你父親來,雖說是咱的外甥,可咱從小把他當成兒子養!”
“皇爺!”李景隆瞬間哽咽,開口道,“父親活著的時候,常常說這些話。他說當年跟著祖父去滁州投奔您,一路上心中忐忑,以為您不會收留他這個外甥,心中還有些生疏,畢竟從未見過您。可是一見到您之後,他就激動得不能自己。”
“父親還說,當日他一見您的容貌和祖母有幾分相似,就拉著你的袖子哭。您也抱著父親,舅甥共同落淚!”
老爺子笑容有些苦澀,“哎,他是個好孩子,可福薄呀!”說著,忽然想想,“你兒子也挺大了?”
“臣嫡子十西了,去年蒙皇爺聖恩,身上給了個輕車尉的勳職!”李景隆回道。
“嗚!”老爺子想想,“十西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也當爹了,定親沒有?”
李景隆心中一激靈,趕緊大聲道,“按理說早該定了,但這等事肯定要父母高堂做主。臣家父早逝,家母己然有些糊塗。所以這等事,臣想著等他十五歲的時候,上奏皇上。畢竟從輩分上,他要叫您一聲老祖宗!”
一聲老祖宗,似乎讓老爺子很是高興,但他搖頭道,“有認咱這個老祖宗的心就行,但是不能叫。這世上,只有咱的重孫能叫咱老祖!”
說著,看看幾個女婿,“這麼著,今天咱做主,你們誰家的閨女和李家的孩子年歲相當,咱看呀,不妨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