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有些佝僂。他慢慢走到窗邊,伸手推開半掩的窗,背對著二人。
白蓮教的教主,李普治到了。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個尋常的美老人。
他看著窗戶,何秒順和田九成站在他的身後,看不清他的臉。
窗外的風湧入,吹動李普治的衣袖。他外面穿著普通的道袍,風一吹,露出裡面上好的綢緞內襯。
“你們怕了?”李普治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渾濁也有些尖銳。
“弟子不敢!”何秒順忙道。
“教主您是知道弟子的,這輩子就不知怕字怎麼寫!”田九成也開口道,“弟子就是想,現在這樣太窩囊了。本來大好的局勢,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
“你是在怪我?”李普治嘆息一聲。
“弟子不敢!”
“那我就要怪你了!”李普治冷笑,“你鬼迷心竅幹什麼不好,非去搶官府的驛站,把錦衣衛引到了陝西!”
“弟子”田九成不敢說話了。
“還有你!”李普治微微回頭,看了一眼何秒順,“錦衣衛要抓你們,你們逃去哪裡不好,非要進西安城?不但極樂寺那經營數年的地方功虧一簣,還把錦衣衛的注意力引到了城裡!”
“我當時是怎麼和你說的,錦衣衛要抓你,你就跑。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們鼻子再靈也找不到你。可是你非要,躲在魚龍混雜的城裡,愚蠢!”
“師父教訓的是!”何秒順跪地,顫聲說道。
“還有劉聯平那個廢物,殺個人都殺不利索,還要我給他擦屁股!”
砰,李普治的大手,狠狠拍在窗欞上。
“老君廟被端了,他們也落在錦衣衛手裡,哼哼!”李普治臉色猙獰,皺紋道道都帶著狠毒和詛咒,“一個個的都是白痴蠢貨,讓我幾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教主!”田九成忽然大聲道,“起事吧!弟子為先鋒!”
“你嫌死的不夠快?”李普治冷笑,隨後看著外邊的雨幕,“再說,現在起事也來不及了!”
田何二人不明所以,眼神疑惑。
“我們都在城中,怎麼傳遞訊息?”李普治開口道,“錦衣衛何官府知道了他們要知道的,動作必然比我們快。可能這時候,己經開始抓捕了。”
“官府的手段你們不知道,他們是順著一條線,一連串的抓下去。”說著,他忽然冷笑起來,“錦衣衛早就起疑心了,如今衙門的官差等一個都不用,用的全是陝西都司的精兵。”
隨著他的話,何秒順的眼神逐漸驚恐起來。
他們現在沒辦法遙控教中骨幹了,早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落網。早晚,他們的藏身之處
“師傅!”他忽然開口,“王那位大人物怎麼說?”
大人物?
田九成也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李普治。
“他很生氣!”李普治輕聲說道,“早上他還跟我說,怎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不但鬧成這樣,還把京城的人給招來了!”
“他不保我們了嗎?”何秒順眼神歹毒的說道,“咱們在外頭的兵甲火藥可都是他嘿嘿,咱們出事,他能活?”
“也不是不保!”李普治回頭,難得的微笑一下,“他現在也要自保啊!”
這話模稜兩可,讓何秒順和田九成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人會懷疑到大人物的頭上,所以我們暫時都是安全的。不過想要永遠的安全,卻還要做一件事!”李普治淡淡的說道。
“何事?”兩人同時發問。
“看窗外!”李普治忽然指向雨幕,“你們想到了什麼?”
兩人狐疑的看著窗外的雨幕,朦朧的什麼都看不到。
“教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