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連太大了!
上上下下,這牽扯了多少同僚和下屬呀?
更讓嚴正忌憚的是,這案子他事先不知道,一旦翻案的話,他一個失察的罪名跑不掉。
天可憐見,他還有半年就告老回鄉享清福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明知是錯,也要硬著頭皮掩蓋。
因為一旦這個蓋子解開,失察都是輕的。說不定從其他人口中翻出什麼事來,他也會跟著人頭落地
所以,他腦中首接泛起一個字,官場的不二法門,拖!
先拖把眼前拖過去。
然後讓下面人趕緊找這告狀的,該給錢給錢,該威脅威脅
至於常侯那邊?
先拖延過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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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想到此處,嚴正清了清喉嚨,“你說有冤屈,可你連冤屈從何而來,要告何人都不知道?你讓本官怎麼斷?”
徐平安又是一愣,然後馬上大聲道,“大人,小人的父親姐夫,還有街坊等,都死在給官府撈沙的船上”
“哦,那你是告船舶司,還是告知府衙門啊?”嚴正再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告訴本官,你告誰呀?”
“這”
“哎,你失親之心,本官頗為感同身受!”嚴正嘆道,“可訴訟之事,必須有所告之人,你要先搞清楚你要告誰。”
說著,他嘆口氣,手有些哆嗦的放下手中的狀子,繼續道,“你這樣本官想幫你伸冤,也沒辦法!且回去,好好寫狀子,然後先遞給武昌府。”
“武昌府自有提刑官和兵馬司查勘,弄清來龍去脈”
“哈!”
他話音未落,堂上驟然發出冷笑。
聽聲音,就知道是常森。
“常侯,本官正在審案,您”
“你他孃的!”常森指著嚴正的鼻子就罵,“老子以前,從小到大整日聽那些老一輩軍頭炫耀,說某年某月某日,屠了幾座城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女人金銀”
“那時老子剛讀了幾天書,聽他們說那些事兒,覺得那些老輩人心是黑的,沒半點良心!”
“可是今兒聽了你的話,老子才明白,你他孃的才是真的黑心!”
嚴正面皮發緊,青一陣紫一陣,憤聲道,“常侯,公堂之上你何故侮辱本官”
“我辱你奶奶皮!”常森破口大罵,“你他孃的是人嗎?這案子發回武昌府?若是武昌府接這個案子,還用鬧到你這嗎?”
嚴正微微失身,隨即馬上道,“武昌府不接,就是武昌府的失職,跟本官何干?”
“說你不是人!你還狡辯!”常森站起身,繼續罵道,“你回頭看看你腦瓜頂上寫的什麼?”
嚴正愕然回身,身子一振。
就在他頭上,西個大字,明鏡高懸!
“武昌府不接,老子找到你!你又讓把案子打回武昌府,你當這案子是皮球嗎?”常森怒道,“幾十條人命呀!那可是幾十條人命呀!”
“可這案子?”
不等嚴正開口,常森又罵道,“案你奶奶皮呀!多簡單的案子呀!人家父親姐夫還有街坊,死了之後為啥沒說法?”
“給官府出差,有撫卹。給商人僱工,有賠償。可現在啥都沒有?不但沒有,武昌府不接人家的案子,還有人不許他們告狀,拆了人家房子,不許人家務工為生,出來進去的讓那些無賴盯著行蹤!”
常森越說越氣,“這點幾把事,長個腦袋就能想明白的,你不審?你說沒證據?你說沒被告?”
“武昌府不接,你這也不接,難道人就白死了?就算沒有被告!當官的是,是不是也要查明白,人家親人為何而死,為何有人就不許人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