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元軍的投石機還在轟擊。
這並不是什麼特別高明的戰術,就是幾架投石機擺在陣地前,對準明軍的第一道防線猛烈的拋射,而且只對準這麼一個點。
鋪天蓋地的冰塊讓人躲無可躲,可誰都不敢下令先後撤。因為一旦第一防線的明軍後撤,斜坡下的元軍就會踩著投石機的落彈點爬上來。
轟!
砰!
終於明軍的火炮找到了準頭,艱難的調整炮口之後,一發炮彈首接把對方的一架投石機攔腰折斷。
“打得好!”李景隆興奮的吶喊,“再來,瞄準他們,狠狠的打!”
話音未落,戰場上投石機和火炮的轟鳴再度響起。
按理說應是火炮威力更大射程更遠,但明軍的火炮都架設在了高處,難以隨意的調整炮口。而且如果不齊射的話,每發射一次還需要調整炮位等,有些麻煩。
而元軍的投石機,只要固定在那裡,供應的冰彈不斷,就能對明軍的陣地進行覆蓋性攻擊。
就在元軍繼續攻擊明軍陣地前沿的時候,又有大隊的元軍,舉著盾牌來到斜坡下。
~~
陣地前方的轟鳴傳到後方,每一次爆炸和震顫之餘,也都讓後方計程車卒們身體緊張幾分。
李大旺和李小歪兩人依偎著靠在胸牆裡避風的地方,偶爾有幾塊碎裂的冰彈飛來,砰砰做響。
他們是二線的部隊,有著協防側翼的責任。而且若是第一線的扛不住,他們還要頂上去。
咕嚕咕嚕!
突然,這樣緊張的氣氛中,發出幾聲怪異的聲音。
周圍計程車卒詫異的看過去,李大旺靦腆的低頭,尷尬的微笑。聲音是從他肚子裡發出來的,他餓了。
營裡不是沒糧食,而是沒有過多的柴火用來做飯。
只能儘量的讓每個人都吃一口熱乎的,敞開肚皮吃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單他餓了,在他肚皮發出的叫聲片刻之後,周圍滿是肚皮發出的咕嚕咕嚕之聲。
這聲音到也讓緊張的氣氛,褪去不少。
帶隊的千戶倒是個讀過書的人,聽著兄弟們肚子的叫喚,搖頭晃腦的說道,“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邊上,一個老軍問道,“啥意思?”
千戶白他一眼,“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還唱個球!”老兵罵一句,低頭縮到一邊。
千戶恨恨的看了老兵兩眼,硬生生壓下這股氣。
他是武學出來在軍中任職的千戶,他這樣的軍官對於上官來說自然是非常喜歡,識文斷字又明事理。可在士卒們看來,這樣的軍官未免有些和他們脫節,又沒什麼功勞,所以也就是面子上尊敬而己。
“餓了?”李小歪低聲在大旺耳邊說了一句,然後先看看左右,偷偷的從懷裡掏出一大塊,還未凍硬,似乎還帶著他體溫的餅子送了過去。
“烙餅?”李大旺看著手裡油汪汪的餅子,嚥了口唾沫。
這東西,如今在軍中可是好東西。
“吃吃!”李小歪歪著腦袋,吭哧半天,“不夠還有!”
世界上哪來絕對的公平?更不存在真的公平!人這玩意,從生到死,都他媽要分出三六九等來。
平常計程車兵一天想敞開肚皮吃口熱乎飯都滿足不了,而人家李家的家丁還有烙餅吃!
而且,這烙餅一看就是用葷油烙的,餅上還有顆粒狀的油渣。
李大旺又咽了口唾沫,髒乎乎的手撕開一半。然後用肩膀撞撞身邊的同伴,在對方詫異又驚訝的眼神中,把烙餅遞過去。
“老哥,就這些,一人一口!”李大旺說著,滿足的咬了一口自己手裡的餅。
接餅的老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