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樂一直坐在床邊等著,但直到夜漸深了,也沒見沈淮安的蹤影。
心裡裝事兒,也一直沒有睡意,將房中的幾個紅木盒子一一開啟,摩挲著裡面各種顏色的琉璃珠子。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愛好,就愛這些閃亮亮的東西,也幸好只是收藏,其他的首飾服飾倒也算是審美正常。
珠子在手中咕嚕咕嚕直響,若是換一個人聽這聲音,估摸著早就煩躁不堪,但柳樂極愛這聲音,聽著讓他身心都舒坦了不少。
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注目,柳樂站起身往門邊走,準備迎一迎沈淮安。
門開了,披著一身月光的沈淮安走了進來。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柳樂直衝門邊而來,撞進沈淮安懷裡,語氣中帶了幾分不可察覺的控訴。
沈淮安手忙腳亂的摟住人,“怎麼了?受委屈了?被欺負了麼?”
一邊詢問一邊將人抱起,大踏步的往床前走去。
“誰欺負樂樂了?沒讓竹心打回去?”
柳樂埋在沈淮安懷裡,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神情懨懨,“沒有被欺負。”
之後將今天在善心廟解籤的事兒一一說了出來,包括籤文以及高僧說的話。
“那樂樂是在想徹悟法師嗎?”
柳樂點點頭。
“我之前看書上說,像徹悟法師這樣的高僧,就算是肉身已逝,但若是修為深厚,自然也有他們的機緣。”
“既然徹悟法師能能讓善心廟的高僧給樂樂帶話,那說明徹悟法師現在一切都好,希望樂樂也能過得好。”
沈淮安一字一句的說著,心裡默默的將籤文又唸了一遍。
這籤文到底預示著什麼,今生姻緣前世定,那自己與樂樂在一個時代時,到底扮演著何等角色?當初在寒雲寺應該問一問徹悟法師。
經過沈淮安的開解,柳樂慢慢也擰過這股勁兒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柳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洗漱了嗎?”沈淮安貼在柳樂耳邊小聲道,親了親耳垂,瞬間變得通紅。
柳樂察覺到有一絲危險的訊號,立馬想要起身,被沈淮安禁錮住了腰肢,磕磕巴巴道:“我…我洗過了,先去睡了。”
“你、你快去睡吧。”
從小習武的沈淮安,身手格外的利索,一隻手將柳樂抱了起來,往後面的浴房走,“再洗一次也不礙事。”
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很久,之後兩人的聲音從臥房轉移到床榻上。
柳樂一覺睡醒已經是日上三竿,屋內被陽光照的透亮。
“禽獸!”柳樂咬牙切齒道,昨晚本就睡得晚,結果這人還一直折騰。
雖然他確實不想動彈,但肚子餓了。
沈淮安又不在,想偷懶都不行。
雖然竹心應當是在外面候著,但他一向都不喜歡麻煩,但麻煩麻煩沈淮安還是可以的。
要不是我喊一喊沈淮安的名字,若是應了,他就原諒沈淮安,但若是沒有應,那麼沈淮安這幾天就去側房陪兩隻崽吧。
柳樂在心裡盤算著,私心裡還是希望沈淮安能應的,不然大早上將他一個人扔房裡,也太過分了吧。
“沈淮安——”
“沈淮安,你在嗎?”
兩句中間只隔了幾秒的時間,這兩句話讓柳樂僅有的一點力氣消耗殆盡。
躺在床上靜靜的數數,還沒數到五秒,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聲音偏沉,一定是沈淮安。
“樂樂?”
“樂樂,醒了麼?”沈淮安往床邊走,見柳樂正有些氣悶的看著他,坐到床邊將人扶起來,“是不是餓了?”
“你說呢,昨晚天還沒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