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遠到州府距離有些遠,正常馬車趕路要三天,但沈淮安他們出發的時間早,一路上倒也不必急吼吼的,若是遇到小攤小販都能停下歇歇吃點東西。
雖然馬車裡帶了不少乾糧,但太乾了,吃著累得慌,嚼著嘴巴也疼。
而柳樂身子不好,不能吃太乾太硬的食物。
柳樂自個兒倒不在意,又不是天天如此,就吃兩三天,也不是頓頓都吃,偶爾還能吃點其他的。
今日他們到了一個清河鎮,鎮子很小,只有幾條街道,就連鎮上的客棧都只有三家。
沈淮安找了家瞧著整潔乾淨些的一家,要了間房,又將馬車安頓好,吩咐小二送些吃食到房間。
柳樂跟著沈淮安進了屋子,絨絨也溜達著跟在後面。
先是環視了一週,在窗臺下給小狼崽鋪了窩,“今晚絨絨在這兒睡。”
小狼崽也不挑,乖乖的窩在窩裡。
柳樂蹲著和絨絨玩兒,沈淮安盡職盡責的將屋子收拾一番,雖然還算乾淨,但被子這些還是抖一抖比較好。
但沈淮安忘了,當初他跟著萬吉一行人上京城時,別說客棧,破廟、破屋,就算是荒郊野嶺也住過,哪有現在這般精心?
但有了樂樂,他便不願如此,只想將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他,不願讓樂樂跟著他一起吃苦,這也是他為何不與書院的大家一起同行的緣故。
“咚咚咚。”
門響了,是小二來送吃食。
沈淮安將飯菜擺好,“樂樂,吃飯吧。”
“來了來了。”柳樂在站起身前,又摸了一把絨絨的耳朵,什麼時候買點五顏六色的髮帶,給絨絨綁個小辮子。
“先洗手。”沈淮安將熱水倒在木盆裡,剛剛他倆在地上玩,不知道摸了多少灰。
客棧的飯菜中規中矩吧,算不上好吃,但也算不上難吃。
柳樂很給面子的,吃了不少,現如今天已經暗了下來,太陽徹底落山。
從窗子往外看去,街道只有各家各戶點著油燈和蠟燭的光。
趕了一天路,有些疲憊,兩人沒坐一會兒,就洗漱結束準備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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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第四天的中午,兩人到了平州州府,還沒入城,剛到城外,柳樂就十分激動。
馬車跑的道路雖然依舊是泥路,但是被好好平整過,急速跑過都沒啥塵土,柳樂將圍著口鼻的帕子取了下來,興奮道:“不愧是州府,連路都這麼氣派。”
“京城是不是更氣派啊?”柳樂見了州府對京城都模樣更加好奇。
沈淮安空出一隻手,將帕子又給理了上去,“嗯。”
“擋著點兒,還有是灰塵,當心鼻子不舒服。”
行叭!
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的柳樂,眨了眨大眼睛,表示他聽到了。
他不願意進車廂,於是沈淮安想了個辦法將人口鼻給捂著。
柳樂照葫蘆畫瓢,給絨絨也圍了一張帕子。
被使勁嚯嚯的小狼崽表示:主人開心就好。
“哎,小安,你看我像不像江湖大盜?”柳樂躥進車廂,將沈淮安的黑色大氅拿出來披自己身上。
沈淮安很是捧場,肯定道:“像。”
柳樂嘿嘿一笑,又轉頭玩狼去了。
很快,視線裡出現一座城門,匾額上寫著平州二字。
“哎,小安小安,咱們到了。”柳樂眼尖,一眼就看看到了,差點直接站了起來磕到頭,被沈淮安眼疾手快拉進懷裡。
“小心一點,不能站。”沈淮安有些急,聲音大了些。
若是真的嗑到馬車頂上,腦袋一定會嗑出一個大包。
柳樂自知理虧,討好的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