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顧重影又咳了一聲,他的聲音裡都充滿了趣味兒:“是嗎?據說海螺是有靈性的,也許你手上的正是有海螺大仙居住的那隻,你走運了。”
盯著手上這隻比手掌小半分,乳白色的外殼上帶著褐黃的圖案,與普通海螺沒多大差異,我還是很疑惑:“不可能吧!”
我對著海螺吹了吹氣,再輕聲“喂”了幾下,那個大叔嗓音沒再出現。
“沒有了啊!”
我剛感嘆完,顧重影就突然笑了出來,他說:“潘燕,你還真信。”
之後那邊相繼傳出那個粗礦的大叔音:“小夥子,這麼欺負女朋友可不厚道。”說完,他自己還哈哈大笑起來。
丫的,我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等顧重影回來後,我坐在沙灘上裝作在看海,絲毫不提剛才的事,我才不想讓他逮著這件事取笑我。
他也就勢坐下,雙手撐在身後,笑道:“海螺大仙說你很可愛。”
聞言,我側頭瞪他一眼,就是不說話。
“笨不是你的錯,知道自己笨就行了。”他這樣說,順勢躺在軟軟的沙子上,舉起海螺,“想知道海螺為什麼能傳聲嗎?”
耳邊是海浪嘩嘩作響聲,心裡也沒有多少惱他,只是想以此抗議,嘴上便繼續裝啞巴。
顧重影倒是繼續說了下去:“這裡面有麥,也有……”
我側耳聽著他對海螺傳聲奧秘的講解,有點佩服他,怎麼能只看外表和試過一次就清楚了呢?有時候感覺跟他還有呂行路、柳晨都像在不同世界的人,他們總是見微知著,而我卻是看了整體也不一定了解表面。
忽然手臂上一記拉扯,伴隨著那股力道,我整個人也攤在沙灘上,心中原本正胡思亂想著,這樣一下讓我心跳的節奏亂了幾拍。我平復了一下心跳,才轉頭怒視顧重影這個罪魁禍首。
“終於肯理我了?”他揚眉笑著。
才不要理你。
我復又轉了回去,望著天上的繁星,忽閃忽閃的,不禁想起一首歌,歌名忘了,只記得歌詞好像是“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蟲兒飛。”顧重影說。
我望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無意識地哼出了那首歌,接著顧重影開始輕哼了起來。
眼中望著天上閃爍的星星,耳中聽著顧重影的哼歌,人又躺在沙灘上,很有那種“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感覺。
“小燕子。”
我正沉靜在這種安詳之中,耳際倏然聽到顧重影喊的這個名字,我猛然坐起身俯視著他。從上往下,可以將他整個臉部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神色平靜,眼神卻幽黑深邃,他跟著坐起身說:“搬到我家吧!”
我腦中凌亂地點點頭,所有的思緒只抓住他剛才喊的名字,我抓著他的手臂,懇求道:“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只見他的唇瓣微啟,那三個字便輕緩又悅耳地吐出:“小燕子。”
伴隨而來的是顧重影輕柔的吻,很輕很輕地覆蓋上來,後頸上產生一股壓力,唇上的力度也漸漸加大,可我無法再推拒他,只想慢慢沉淪下去。
小燕子——
我一直非常非常愛這個暱稱,因為燕子總是自由翱翔在天際,是那麼讓我豔羨。我很喜歡別人叫我小燕子,他們這樣叫我,我便覺得自己真如燕子一般灑脫。
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也都是這麼叫我,華莎也是,周圍鄰居都是。或許是我的性格一點兒也不相符,漸漸的,他們都叫我燕燕,小燕子便成了過去。沒人知道,我也不好意思提起,只在Q名上才敢吐露自己真實的心聲,期望著有人能發現,並重新叫我小燕子。
這樣一種期待真的很幼稚,尤其明明我真實年齡那麼大了,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