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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你被人威脅了。”不是問,是肯定。

紀伊真緒低下了頭,抓在地上亂草間的手指緊緊攥著,結出道道的青筋。沒錯,那位“賈敬”威脅了他,若他不繼續想方設法地陷害定遠侯一家,便將他私自勾結西寧王之事揭發出去,且無論是揭發給朝廷,還是揭發給扶桑將軍,他都逃不過一個死。

“所以才會做得那麼急,那麼蠢。”

不是偏執地非揪著不放,根本是不得已而為之。

林睿又問了紀伊真緒那個莊子的具體所在,還有西寧王留下的爪牙等等,估摸著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了,便乾脆利落地……將人狠揍了一頓。

大理寺的判官們看得直皺眉,連帶著跟來的皇帝跟前的小太監都嘴角抽抽,心道怪不得林家那小公子敢在皇宮裡打人呢,這還真是有樣學樣的!

林睿沒往死裡打,只是故意往疼裡揍。紀伊真緒揍得鼻青臉腫,躺地上直哼哼,好不可憐。

林睿揍完了人,依舊面無表情,說了一句“回宮覆命”,便帶著一堆侍衛走了,只留著大理寺的一堆腦筋都快打結兒了:“原來定遠侯這麼記仇啊……也不對,看林霽風成天跟景襄侯勾肩搭背的,這家子不是都該挺沒心沒肺的麼”

雲朔得知妹夫動了“私刑”,卻也沒說什麼,只對著紀伊真緒那份供詞感嘆:“原來,又是一筆二十年的孽債,難得跟雲翳沒關係,卻又被賈敬給順手撿了。”

林睿沒表態,也沒發問,只留在心裡——“順手”撿了這筆孽債的,真的是賈敬麼。

雲朔卻也不想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他下去,又吩咐:“將太子叫來。”

雲涯來到御書房,父皇沒讓他跪安見禮,直接就將那份供詞甩了過去。

雲涯仔細看了三遍,眉頭卻越皺越緊。

雲朔搖了搖頭:“想什麼就只說。”

雲涯放下供詞,一拱手,俊顏肅然:“兒臣認為,不是賈敬,或至少,不僅有賈敬。”

雲朔嘆了一聲,又頓了半晌,才淡淡道:“朕也是這般想的,太針對了。雲翳的人,都是骨頭極硬不怕死的,連雲翳自己都不懼暴露——但他也不會做無謂的暴露。”

而這次這場,除了異想天開的西寧王,還有狼子野心兩頭算計的紀伊真緒,似乎還藏著另一股子人,且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賈敬:先有大批暗軍包圍驛館,企圖刺殺太子;又有疑似賈敬的道士威脅紀伊真緒出昏招兒,企圖構陷剛剛指婚的準太子妃。

太過明顯,壓根不是雲翳虛虛實實的包餃子,反而像扶桑將軍那般縮頭縮腦的,一見不好立即棄車保帥——若是雲翳還活著,定會大嘆一聲“可惜哉”,無論是西寧王,還是紀伊真緒,他們的利用價值遠不只此,就這樣推到別人包圍圈裡給剿了,浪費呢!

疑是疑了,卻不好查。

雲朔又嘆一聲,搖頭道:“按照紀伊真緒的供詞,西寧王在東南沿海一帶多有爪牙,且或收買、或利用了一些朝廷之人,此次徹查,定然牽扯甚廣,可又不能一個個地疑過去。”

沒有證據,只有猜測之下,君臣貿然相疑,禍害大矣。至今所有的劫難、孽債,起因皆是他們皇室父子間的相疑、相爭,相互的怨恨。

雲涯垂眸不語,卻聽雲朔忽然笑了一句:“此案雖然牽扯扶桑,歸根結底仍是西寧王惹出來的……照朕之前的‘君無戲言’,此事,還是交由你全權處置。”

雲涯難得的錯愕,卻又無奈,真想問一句“父皇您好意思的”,偷懶偷到這份兒上!

雲朔卻砸了個大帽子下去:“儲君輔政是本分,你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將來朕這個位子,你坐不穩的。”

雲涯愣了一愣,卻只是皺眉,不覺得這算是什麼“誅心之言”,只覺得奇怪:父皇才三十歲,現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