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說yeti只是他編造的一個故事，他以為那是真實的?&rdo;

&ldo;我不知道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看上去已經打動你了。&rdo;

山崎寬用了幾個小時讓慕容雨川相信&ldo;yeti&rdo;的存在，卻被毛珍全盤否定了。yeti的理論聽上去雖然荒誕，卻能恰到好處的解釋案件中所有的疑點，否則也不可能說服慕容雨川。現在要他再把好容易建立起來邏輯統統推翻，他一時還難以接受。

他低頭又看了看山崎寬的屍體，眉心上的洞很醒目。那雙半睜半閉的眼睛似乎蘊含深意，卻再也沒有人能夠理解了。

慕容雨川將信將疑的問毛珍。&ldo;那你說他那一身的灰白色毛怎麼解釋?還有你兒子……&rdo;

毛珍打斷。&ldo;作為醫生，你不應該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吧?他患有先天性遺傳多毛症。跟我兒子一樣。&rdo;

&ldo;難道這麼巧合?&rdo;

&ldo;這有什麼巧合?你只不過是從來不接觸這類人而已。你可知道社會上有多少多毛症患者嗎?&rdo;

&ldo;我從來沒有見過。&rdo;

&ldo;你當然見過，只是對方不能讓你發現而已。那是他們最自卑的弱點，難道你想這些患者故意留著滿臉滿身的毛，引以為傲的招搖過市?&rdo;

&ldo;那倒不是，我只是……&rdo;慕容雨川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ldo;也許在你看來，只是覺得很有趣，但是對於那些不幸得上這種病的人。無異於判了死刑。&rdo;

&ldo;有那麼嚴重?&rdo;

毛珍現出悲憤。&ldo;這些可憐人，除了那身該死的毛之外，他們的心智、情感與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可是，人們都像你這樣，總要用稀奇的眼光打量他們，就好像看動物園裡的猴子。在你們心裡，其實根本就把他們當成了猴子看待，他們被認為是弱智，是低能，是不可靠近的異類。這些人不敢結婚，不敢交朋友，永遠只能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衣服裡。在舊社會，一旦誰家生出了患有先天性遺傳多毛症的嬰兒，要麼殺死，要麼賣到馬戲班，跟動物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供人花錢參觀……&rdo;

慕容雨川撓撓頭。不可否認，他的確有這種想法。

&ldo;即使是在現代社會，患有多毛症的人仍然排斥在社會之外。尤其是先天性遺傳多毛症，因為這種症狀與生俱來，用醫療手段也很難根除。這些人不得不背著滿身可怕的長毛度過一生。他們平素像做賊一樣隱藏自己的疾病，小心翼翼的混跡在社會裡，一旦暴露了身份，他們的人生就徹底完了……&rdo;

&ldo;……&rdo;

&ldo;我其實頗能體諒山崎寬的苦衷。他背負著巨大的壓力生活，要付出比別人大得多的努力才能獲得同樣社會地位。yeti的故事，也不過是他心目的幻想而已，是他對自身痛苦經歷的一種調侃吧?最終，是他自己把自己逼瘋了。&rdo;

&ldo;那你兒子……&rdo;

&ldo;他跟山崎寬的境況相似。我辛辛苦苦的撫養一個多毛症的孩子成人，我知道他在內心中有多自卑，多痛苦，多脆弱。我們一家人萬分小心的隱藏這個秘密，沒想到趙海成居然背叛了這個家。可想而知，這對天磊的打擊有多大。&rdo;

第n種死亡 第二十七章 第二種真相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