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炎麟不置可否。

佐川一政說：&ldo;但我還是很喜歡你。儘管我們只見過一面。你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我在你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影子。&rdo;

羅炎麟不露聲色。五年前，他跟隨東京法學院的川口教授參加一起兇殺案的偵破，佐川一政當時也作為顧問被邀請。當時，就是這句話讓羅炎麟勃然大怒，當著眾多專家警官的面大聲斥責佐川一政。

佐川一政有一雙怪異的眼睛。眼珠很小，極少轉動，凝結著一層猶如泥沼般的死氣。

就是這樣一對充滿了罪惡慾唸的死魚眼，窺探到了他內心的深處。

在那裡，

沒有光，

沒有歡樂，

沒有救贖，

只有無休止的痛苦，

與掙扎。

骨食者 第十七章 日本魔鬼 4

&ldo;你的心靈是一座牢籠。&rdo;時隔多年佐川一政看著羅炎麟，說出與當年同樣的話來。

羅炎麟面無表情。

佐川一政繼續說道：&ldo;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把牢籠開啟了。而你還沒有。&rdo;

羅炎麟依然沒有表情。

佐川一政冰冷的小眼睛轉向他，淡淡一笑。&ldo;你果然和過去不一樣了。你學會了隱藏。&rdo;

&ldo;您卻似乎依然沒變。&rdo;羅炎麟平靜的反詰。

佐川一政稍愣，呵呵笑了。&ldo;的確，的確，我一點兒都沒有變。&rdo;

他放下書，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茶桌旁倒了兩杯茶。遞給羅炎麟一杯。羅炎麟道謝，雙手接過。

氣氛似乎開始變得融洽。

羅炎麟呷了一口茶，說：&ldo;您現在還會做那種古怪的夢嗎?&rdo;

佐川一政曾經對東京法學院犯罪心理學教授、羅炎麟的導師說，自己常常處在一種亦真亦虛的感覺之中，他痴迷於西方的古典油畫，他總能感覺到，那些歷經百年的古典油畫中的女人們存在著靈魂，她們會在某一個時刻悄然離開畫板，潛入現實世界中，混跡於人群中。每當她們從他身旁經過，他就能敏銳的感覺到，因為她們白皙瑩潤身體充滿著一種柔和的能量，與眾不同，深深的吸引著他，能令他忘記一切……

佐川一政說：&ldo;夢由心生。&rdo;

&ldo;也就是說，您所謂的夢都是自己編造的故事?&rdo;

&ldo;也不能完全這樣說。我當年對白人美女的迷戀卻是真實無疑的。只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而已。&rdo;

羅炎麟說：&ldo;那麼現在呢?&rdo;

佐川一政喝著溫燻的茶，看了看羅炎麟。&ldo;您現在是作為一名國際刑警問我這些話，還是作為一個老朋友呢。&rdo;

&ldo;我希望我們是朋友。&rdo;

&ldo;好吧，&rdo;佐川一政說。&ldo;我願意和你分享更多的隱私。我現在將要對你說的，不曾對任何人說過。&rdo;

&ldo;就像您出版的每一本小說，在序言寫的那樣?&rdo;

佐川一政一笑置之。&ldo;我不是在說故事。你這次來找我肯定也不是為了聽故事。對不對?&rdo;

羅炎麟鏡片後目光閃動。

&ldo;事實上，我喜歡的女人並不限於人種。之所以發生當年的慘劇，只是在特殊的時間，特殊的環境下產生的必然反映。&rdo;

羅炎麟琢磨他話裡的含義。

&ldo;就像化學反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