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戴上乳膠手套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似乎期盼著什麼，又似乎害怕著什麼?

他把那東西攤開。人臉的形狀顯露出來……

有人發出驚呼。

兩個報案人已經嚇得緊緊靠在一起。

郭淮顫抖著手指把人臉攤平，強迫自己像昨天那樣細細的檢查人臉的特徵。這張臉皮比昨天的臉皮小很多，面板光滑，五官的孔洞十分細緻，收縮的嘴唇部位已呈黑紫色。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皮。

從攤平的臉皮很難辨認出死者生前的模樣。

郭淮顫抖的手指，慢慢從臉皮的額頭向下摩挲，似乎在尋找某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在場每一位民警都看出他想幹什麼，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望著他。

郭淮摸著摸著，忽然淚如雨下。落在了乾涸的臉皮上。

這張恐怖而醜陋的東西，曾經是上帝賜給他的禮物，是他切膚的摯愛。

很多人都跟著抹眼淚。連李東生都別過臉，不忍再看。

弗洛伊德的恐懼 第十四章 無臉照片 2

郭淮猛然轉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提在手裡。大步走出辦公室。

警員們愣怔了片刻，忽然炸鍋。

李東生喊：&ldo;快去攔住他，他會不會想不開……&rdo;

這時，郭淮忽然又返回。把幾個已經追到門口的民警逼得四散退卻。

他雙眼圓瞪，凶神惡煞一般的瞅著前方。

&ldo;小，小郭……&rdo;李東生仗著膽子問。

郭淮沒理他，直接來到那對報案人面前。&ldo;我剛才開啟的那個郵包上寫著馮俊的名字。你們倆誰叫馮俊?&rdo;

胖子顫顫巍巍舉了舉手。&ldo;我……我叫馮俊……&rdo;

郭淮一把揪住他。&ldo;那人把郵包放到你轎車後備箱裡，對不對?&rdo;

&ldo;對……&rdo;胖子吃力的回答。

&ldo;那人長什麼樣?&rdo;

&ldo;我沒看見。&rdo;

&ldo;你為什麼沒看見?&rdo;郭淮瞪著血紅的眼睛，提槍的手在抖。

胖子嚇的幾乎尿了褲子。&ldo;我……我的真沒有看見啊，警察同志。&rdo;

李東生瞅機會一把抱住郭淮雙臂。&ldo;冷靜，冷靜……小郭，千萬要冷靜……&rdo;

郭淮看著胖子滿臉的無辜驚恐，長嘆一聲，手裡的槍掉在地上。

第二個郵包開啟。李涵檢查之後說，也是一名女性。因為這張臉皮的耳垂下方有一顆黑痣，與第二名被害人‐‐歌廳小姐的特徵吻合。

陸小棠說：&ldo;難怪案發現場沒有發現被害人的臉皮。兇手撕掉人臉之後，沒有把臉皮扔掉，而是儲存起來。這到符合組織力兇手心思細緻的特點，也對應了他留在案發現場的字fdg face。現在他把那幾張臉陸陸續續的還給了被害人。&rdo;

&ldo;他在把這種殺人方式當成遊戲嗎?&rdo;李東生恨恨道。

&ldo;也許吧……不過，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解釋。&rdo;

&ldo;什麼問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