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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錯綜複雜,橫生枝節的案情脈絡,羅炎麟迫不得已只能重新回到原點,試圖尋找他之前可能遺漏的東西。現在,他更清楚的認識到他所面對的對手是一個具有驚人智力與反偵察能力的罪犯。他把犯罪當成是一種具有戲劇化的表演,每一個過程,每一個細節他都會在腦海中排練無數次。因此,想以常規的偵破方式尋找出他在心理或者行為上的破綻幾乎是不可能的。而羅炎麟之前確實低估了他的對手。

對付強大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l;以彼之矛攻彼之盾&r;。

他要再次以觀眾的視角來觀察兇手的&l;犯罪藝術&r;,這其實也正是兇手希望的。演繹式犯罪的罪犯都有一個共同卻又矛盾的特點‐‐他們在作案時謹慎入微,但往往又故意留下一些暗示。與其說他們想逃避懲罰,毋寧說他更喜歡與警方鬥智鬥勇的刺激體驗以及對社會造成的影響。

羅炎麟決定投其所好,在兇手排演的作品中走近他,理解他,然後再尋找他的破綻。

這個地方的房屋並不密集,既有快被推倒的舊房子,也有在廢墟上冉冉升起的商廈和小區。羅炎麟注意到,兇手選擇的作案地點距離鬧市區僅僅相隔了兩條馬路,雖然附近還未安裝監控設施,但在這種地方作案仍要冒相當大的風險。從這一點看,兇手不但熟悉環境,而且膽量過人,所以他能把婁雪莉綁架到城郊大學裡殺害,把整間教室佈置成地獄一樣,也不會顯得多麼奇怪。

羅炎麟穿過馬路,先站在那棟樓前仰頭打量了一下,之後,按照卷宗裡所推測的案發經過,沿著兇手那天晚上曾經走過的路徑,繞到樓後。果然看見兩道門,相距十幾米。

站在裝修隊臨時居住房間附近的那道大門,在深夜裡,屬實不容易發現有人從小門進出。不過眼下,整棟大樓昏黑一切,聽不到任何聲息,據說案件發生後,裝修隊就停工了。這裡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空樓。

羅炎麟走進小門,原來是一個防火通道。他沿臺階拾級而上,推開三樓鐵門走進一條很寬很短的走廊。

他開啟小手電,照著對面一扇扇房門,從左向右數……數到第三間……一扇半掩半開的房門出現在了光區裡,門框上耷拉著黃白相間的警戒帶。

就是這兒。羅炎麟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就像慕容雨川看到了屍體。極少有人有膽量在這種時候來這樣的地方,更別說笑了。羅炎麟屬實是個例外,這也是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小棠都怵他三分的原因。

這種身臨險地,無所顧忌的作風讓總能讓羅炎麟獲得意外的收穫,唯一不確定的只有他的運氣,當他距離兇手越近往往也是越危險的時刻,正如現在,就算頭腦再機敏,也推斷不出兇手是不是就躲藏在門後……

牽線木偶 13 死刑犯(3)

他謹慎的走向的那扇半掩的門,用手電光往裡晃了晃,感覺裡面沒人,才慢慢推開那扇門。

門開的一霎那,房間裡赫然出現了一個吊縛女人的身影,與照片裡的童冪一般不二。

羅炎麟先是吃了一驚,稍稍定神,眼前的幻象就消失了,只剩下一個黑暗空蕩的房間和一扇微微透過街燈的窗戶,其餘的什麼都沒有,連一絲犯罪過的痕跡都不復存在。民間傳聞經常提到很多人都在橫死過人的房間裡看見了死人的模樣,有一種解釋說,橫死的人都會在被害的地方留下強烈的執念,封閉的房間裡這種執念停留得尤其長久,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陰魂不散。

羅炎麟並不想知道,在這個看似空蕩的房間裡是否真有童冪的鬼魂與他做伴。他反握手電,隨著光柱左右掃射慢慢走進房間。他沿著房間的四角走了兩個對角線,又繞著牆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