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沏了茶,鄭側妃接過走近到謝詡凰面前,在軟墊上跪下含笑將茶奉了過去,“姐姐請用茶。”
“別叫那麼親熱,我們北齊王就只明凰公主一個王妹,可再沒有別的妹妹了,你這姐姐叫錯了人了。”晏西站在一旁出聲道旆。
謝詡凰接過茶,還沒有說話,鄭側妃側頭望向晏西道,“北齊的人都是這麼不懂禮數嗎,主子說話,奴才也能插嘴。”
她記得,昨天在王府門外逼著她走側門入府的人,就是她。
謝詡凰抿了口茶,淡淡道,“晏西是個直性子,衝撞了側妃切莫見怪,不過她也不是我的奴才,她是我朋友,只是奉旨過來為我護駕罷了。”
她都這般說了,鄭側妃抿了抿唇低頭道,“妾身失禮了。”
“說是奉茶,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一早幹嘛去了?”晏西抱臂質問道。
鄭側妃垂頭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低聲朝謝詡凰道,“妾聲服侍王爺早朝走了,不小心又睡過頭了,誤了敬茶的時辰,請王妃恕罪。”
晏西冷冷地笑了笑,她那是什麼意思,告訴昨晚洞房花燭夜她跟燕北羽被翻紅浪,累得她今天起不來床了?
“罷了,起來吧。”謝詡凰道,說著瞥了一眼晏西,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鄭側妃這才扶著貼身侍女的手站起身來,道,“王爺一早走時說午膳不回來用了,咱們就不用等他了。”
謝詡凰淺然一笑,起身到了桌邊入坐,似乎從那日爭吵之後,她不僅沒有再見過他,甚至都沒有從晏西和其它人口中聽到他。
今天,卻是從這個人口中才得知。
鄭側妃夾了菜到她面前的碟子裡,笑著道,“妾身剛剛入府,對這府中許多事情都不熟悉,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王妃姐姐寬宏大量。”
“你只需盡心照顧好王爺就是了,府裡的事一向都是寧嬤嬤和管事在處理,我不怎麼插手,若有什麼需要你問他們便是了。”謝詡凰淡笑道。
“是,皇后姑姑約了妾身明日入宮去看南方新進的錦鯉,不知王妃姐姐有沒有空一起去?”鄭側妃含笑詢問道。
“你去就是了,本宮就不去了。”謝詡凰道。
晏西咬牙拿筷子戳著碗裡的飯,一口一個皇后姑姑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鄭家的人,還是怕我們欺負你,搬出鄭皇后來。
真想收拾你,管你是鄭家的還是誰家的。
不就個鯉魚有什麼好看的,還值得這麼得意,在中都他們都撈著烤來吃,長得是花裡胡哨的,還不如一般的魚烤出來香。
鄭側妃有些被拒絕的尷尬,低著頭斯斯文文地用膳,再沒有說話。
謝詡凰用完膳,便帶著晏西先走了。
“大小姐,你看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不就一個和親來的公主。”鄭側妃的侍女鶯兒瞅著門口忿然道。
“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平日裡也管住你那張嘴,別亂說話。”鄭側妃溫聲訓斥道。
“大小姐你怕她做什麼,她雖說是個和親公主,可是宮裡宮外有幾個真把她放在眼裡的,便是真有什麼事,皇后娘娘自然也是偏向大小姐你的。”鶯兒道。
她家小姐雖然不是什麼郡主公主,可鄭家的女兒在燕京也是舉足輕重的,到了這王府竟對她低聲下氣的。
“讓你別說了,你還說?”鄭側妃微微沉下臉來斥道。
她何嘗想如此,可是姑姑一再叮囑過,讓她在府裡勢必不要與王妃起爭執,凡事讓著,只要好好服侍著鎮北王,抓住他的心就夠了。
至於這明凰公主,她還在大燕待多久,他們都心知肚明。
她一走了,這鎮北王府的正妃之位,不還是她鄭沅宜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