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近一個時辰,燕帝方才下朝過來,看到面色蒼白坐著的人問道,“聽鎮北王說王妃受傷了,現在可好些了?”
“多謝燕皇陛下掛念,已經好很多了。”謝詡凰起身,一臉可惜的道,“只是太后……”
說到了正事,燕帝面色也微微凝重了幾分,問道,“朕也正想問,昨天在永壽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詡凰皺著眉頭,似是在回憶昨天發生的一切,沉默了一陣方才緩緩道來,“先年除夕之前,見太后的時候見過一次皇貴妃,那時候我手燙傷了還送了藥膏,前些天皇貴妃病了,派人到府裡叫我過去說說話,我去了太后也正好在,不知怎麼的說起了上陽郡主的事,皇貴妃好像有點怪怪的,太后就讓我先回去了……”
燕帝聽著,眉頭越擰越緊,好似也就是那一天,太后讓人傳了話過來,說是把皇貴妃接到她宮裡照顧了,他當時倒也沒有想那麼多。
“昨天下午了,太后派了人到王府說請我入宮一趟,當時皇貴妃也在,臉色不太好,應該病還沒好,說要請我們喝茶,還讓林嬤嬤去拿了糕點過來,皇貴妃的茶藝還不錯,只是那茶味道有些說不出來,喝了之後人就越來越累,林嬤嬤端了糕點過來,皇貴妃去拿的時候突在袖子裡亮出了一把刀,然後就刺死了林嬤嬤,我拉著太后想走的,可是太后年紀大了,藥效在她身上發作的更快,我還沒有拉走她,皇貴妃已經拿著刀過來了,我背上被刺了一刀倒地,然後她就拿刀又刺傷了太后,我只能想辦法出門找人求救,然後王爺和太子她們就都過來了……”謝詡凰平靜地說道。
“那皇貴妃為什麼要對太后和你下手,她有說嗎?”燕帝冷眸微眯,緊緊地注視她的神色眼神,似是要尋出什麼破綻之處。
謝詡凰搖頭,道,“只是說我們都是兇手,然後瘋了一樣的要殺了我們,若不是那茶裡被動了手腳,我也許就能把太后一起帶出來了。”
她說著,遺憾地嘆了嘆氣。
燕帝聽完,沉默地看著她,良久之後才道,“此事不怪王妃,倒是讓你在這宮裡還受傷,是朕的疏忽。”
他也很想從她身上找到什麼可疑之處,可是她所說的,與鎮北所查的倒也所差無幾,而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再細查下去只怕還會惹來麻煩。
“之前聽太后說,皇貴妃一直身體不太好,所以深居簡出,那天她說我倒有些像她的女兒,然後就說到了上陽郡主,不知怎麼的皇貴妃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謝詡凰皺著眉頭,一副怎麼也想不通的樣子。
明明知道真相是怎麼樣,明明知道母親是為了她而死的,她卻還要在人前將她說得如此不堪,明明心裡無時不刻都恨不得殺了面前這個人,卻不得不在他面前笑臉相對。
“皇貴妃以前頭上受了很重的傷,有時候受了什麼刺激就會性情大變,這些年倒沒怎麼發生,這回不知是怎麼就犯了病了,讓王妃受驚了。”燕帝一臉平靜地說道。
縱使她心中再不甘願,這個把事怕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再查下去又要扯到霍家的事情上。
霍家的人在的時候讓人不省心,如今都死了卻還是陰魂不散地存留在長孫家,讓他不得不事事都有所顧忌。
“本宮與太后也算相識一場,不知能不能去看看她?”謝詡凰問道。
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去看皇貴妃的,只能說去看太后,再順便看一眼皇貴妃。
“鎮北王你帶王妃過去吧,王妃有傷在身,看完就儘早送她回府休息吧,太后和皇貴妃的死也已經水落石出了,不必再追查下去了。”燕帝略顯疲憊地說道。
“是。”燕北羽應了聲,扶著謝詡凰離開了上書房。
燕帝沉痛地闔上眼簾,一個人坐在空寂的書房內,幽幽嘆道,“如心,朕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