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靳既東覺得自己這回肯定沒聽錯,只是依然有些不大確定的是……那聲音真的是韓放的,可問題是人怎麼可能在這裡。
大概是幻聽了?
依然是有點不敢相信。
聲音是從這扇門裡發出來的,靳既東想了想,把行李擱到了一邊,推開了這扇門,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有一種呼之欲出的預感,心跳也跳得越發的快了,像是憑空在期待些什麼,以至於他要推開這扇門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靳既東恍然的想到一句話。
他只期待過一個人。
在他的一生中,只有那個人。
他推開了那扇門。
見到了他想要的那個人。
那一刻的時候,震驚跟疑惑接憧而來,震驚韓放此刻就在這兒似乎沉睡著,疑惑他為什麼在這,為什麼會在他哥哥的家裡,但這些都被另一種湧上來的,蠢蠢欲動的情緒給取而代之,以至於那些接憧而來的問題都被他給下意識選擇的遺忘了。
吶,他肖想已久的人此刻就在他的眼前,熟睡著的面容,似乎睡得深沉了,即使有人進來也未察覺的顫動一下睫毛,只是就這麼陷入了沉睡,然而靳既東明知道這個人在沉睡,卻仍然還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深怕驚醒了這個人,又怕這只是一場碎夢。
他怕吹散。
他只想要停留。
以至於他總覺得這是虛幻,所以不敢深思熟慮他的疑惑,等確認什麼是現實,在考慮現實以後的事情,他只是總怕這是他一場的幻想罷了。
想要的始終得不到。
靳既東甚至有些幼稚的想,等過幾天他的生日到了,他要許個願望,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哪怕失去一切。
那面容沉睡的時候,連帶著那素來不屑的眉眼都跟著柔軟沉靜了下來,他不敢伸手去小心翼翼的撫摸,他只敢眼神貪婪的看著,最後眼神定格落在那嫣紅飽滿的唇瓣上,紅潤的跟那略微蒼白的面頰跟柔軟的黑髮都形成了一種的對比。
於是這種對比,就顯得尤為的明顯了起來。
那就讓他試探一下這是真是假。
他就這麼想著,鬼使神差的往前邁出了一步,那彷彿是深淵是陷阱是……但,那是他呀。
是他呢。
那麼所有的苦都是一種的甜。
靳既東略彎下腰,眼神牢牢地鎖定住他,他其實是想把他鎖在懷裡的,但是這樣會驚擾到這個人,也會驚擾到這個夢。
於是他只敢那麼小心的俯下身,眼神溫柔的看著那沉睡安靜的面容,就這麼小心翼翼的吻了下去。
吻是冰涼的觸感,也是柔軟甘甜的讓他忍不住去深入,想要不自禁的去索取更多,但他不敢,他怕驚擾到這個人。
驚醒就是一種罪過了。
吶,這不是夢。
靳既東的心在那一刻被一種異樣的感覺給填充滿足了,像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比得到了全世界更為珍貴。
他有點捨不得離開了,與此同時他一開始的疑問浮現了上來。
韓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你在幹什麼。”
靳既顏的聲音不辨喜怒的從他身後傳來。
靳既東的心咯噔一聲,韓放依然一無所覺得在沉睡,這些外界的干擾並沒有對他產生了多麼大的打擾。
從靳既顏的角度看過去,他看得到的其實都被靳既東的身形給遮擋住了,但他聯想的也就多了起來,毛毯柔軟的掩蓋住了的聲音讓靳既東沒發覺還有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後,如果他此刻回頭就能看見那陰鷙的眼神,暗沉的看著他,眼底洶湧的被不動聲色的壓抑了回去,只是那手多少還是洩露了那一絲半點的情緒,輕微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