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穿你也就算了,虛張什麼聲勢!”
“你……”商硯深將被子一掀,就要來抓人。
商硯深連忙一溜煙跑到門外,“快點,我在門口等你。”
她在房門口等了十來分鐘,商硯深大概迅速地衝了個澡,清爽地走了出來。
——只是身上清爽,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愉快。
二人下樓,何歆已經在餐桌邊等著。
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宋鶯時先道歉。
何歆卻道:“這有什麼,小兩口想廝磨一會兒很正常的。”
一句話鬧得宋鶯時臉都紅了。
她一直覺得這個婆婆跟仙女似的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也這麼平易近人。
商硯深喊一聲“媽”,大喇喇地坐下來吃飯,宋鶯時跟著坐到他身邊。
今天這場會面太突然,面對一個陌生人似的的婆婆,她真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姿態。
只好乖順地坐在商硯深身邊,低頭吃飯。
何歆真的謙虛了,她做的早餐營養又美味,還親自動手給宋鶯時盛湯。
宋鶯時八百年沒感受過來自長輩的溫暖,低頭喝湯的時候鼻子酸得一塌糊塗,差點失態。
吃完早餐,商硯深說自己還有工作要先走。
宋鶯時有些不捨,但還是隻能跟他一起走。
何歆往宋鶯時手裡塞了一盒自己烤的甜點。
“鶯時,我一個人待著很無聊,如果沒事,就常來陪陪我。”
宋鶯時看著面前風韻卓然的美婦,就跟那隻熔岩蛋糕似的,心都軟了。
往外走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幾眼。
何歆一個人坐在裝飾華美的餐廳,看起來格外落寞。
宋鶯時知道商鶴榮工作忙應酬多,但桃色新聞從來沒斷過。
如果他只是忙於工作,他的太太不可能像籠中雀一般,生機寥落。
如果沒有今天,宋鶯時大概也會像外面的人一樣,覺得何歆這個的頂級富豪太太,絕對的人生贏家,一定沒什麼煩惱。
但人活著怎麼可能沒煩惱。
宋鶯時第一次覺得,如果自己這段婚姻裡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得到丈夫的愛情,那麼第二個遺憾就是沒有在這兩年裡,好好地在何歆身邊儘儘孝心。
商硯深單手開著車,聽到她的嘆息聲,嘲道:“不捨得走,幹嘛不多待會兒?”
“有什麼不捨得的。”宋鶯時扭頭看他。
如果商硯深昨晚沒把她帶回來,她原本可以不必在即將離婚的時候,還多一個牽掛的人。
宋鶯時:“你就沒想過,我跟你你媽待在一起會不自在,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商硯深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識好歹。
他再強調一次,“是你要跟我回來的,不答應你就抱著我又哭又鬧。你當我願意帶你回來?”
何歆再好,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跟繼母多親近。
如果不是昨晚宋鶯時喝醉了一直在哭著叫媽媽,把他喊得心都亂了,他才不會帶她來找何歆。
商硯深當然知道宋鶯時嘴裡的“媽媽”是誰——但顏月清那張嘴有多毒,他很清楚。
要是把這醉鬼交到她手裡,別再給刺激得去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