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有人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何歆半是自責半是冷笑,“雖然我生病復發的事一直對外隱瞞,但這些人精未必察覺不到。我這還沒死呢,就有人想趁這時候對我兒子下手了。”
何歆這些年確確實實是把商硯深當親兒子對待,從商硯深對她的態度來看,兩人早已親如母子。
宋鶯時只能寬慰她,“媽,你身體健康、無病無災,就是最慶幸的事。只要你在,硯深背後就永遠有靠山。”
然而,何歆卻苦笑一下,好一會兒才說了一聲“對不起”。
起初宋鶯時還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冒出一句道歉,但當她的目光觸及何歆身後窗外的碧雲藍天時,她反應過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宋鶯時和何歆心照不宣——何歆不會一直留在商家。
她想自由,她要離開。
等何歆真的悄無聲息地離開後,何家畢竟畢竟不是商硯深真正的母家,怎麼可能跟商硯深一條心。
“鶯時,你知道嗎,硯深當初被認回商家時,老爺子給他算過一褂。”
越是有錢的豪門,越是相信這些玄學。
何歆這樣鄭而重之地說出來,說明商硯深的那一褂有著特殊的含義。
宋鶯時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玩笑道:“我看他平時在家作威作福的,連爺爺都這麼疼他,命數肯定不錯。真讓人嫉妒!”
何歆也跟著笑,“確實是大富大貴的命數。”
宋鶯時笑笑,她就知道是這樣。
給達官貴人算命,自然都挑吉祥的好話來說。
“但你只說對一半。”何歆笑意漸漸淡去,彷彿平常地說道,“但是完整的褂注是,天煞孤星麒麟命。”
宋鶯時只覺得被空氣中看不到的力道敲了一記,胸口微微發悶。
天煞孤星……
這四個字彷佛天生帶著不詳的血腥氣,哪怕跟上什麼麒麟鳳凰的祥瑞,也還是會讓人感覺到不安。
宋鶯時想要質疑。
商硯深怎麼可能是天煞孤星。
他走哪兒都眾星拱月,只恨排場不夠大,沒人比他更熱鬧了。
但在何歆淡淡憂愁的目光裡,她說不出這句話。
何歆帶著心疼說道:“我那時候年輕嘛,對這個只是嗤之以鼻。什麼天煞孤星,他回商家以後不是父母兄弟都齊全了麼?我雖然不是親媽,但天上憑空給我掉下個好大兒,我就好好對他唄!不止是我,連老爺子也覺得荒謬,發一通脾氣,把算命大師給打發走了。但是後來……商家有幾年連續出了不少事故。”
十幾年前,宋德厚還未從政,只是一名高校教授,宋鶯時自然跟商家產生不了任何關聯。
這些事也不可能公開在外,所以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何歆說起來。
哪怕沒有下文,宋鶯時也猜到後續是什麼樣的發展。
她輕聲問道:“難道有人把這些事故的原因算到了商硯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