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了鄧秉富死亡,但與商硯深並無關係。
顏月清對鄧秉富的執念讓她平等地恨著所有姓商的,而商硯深這個“女婿”是跟她關係最近的人,自然首當其衝地承受了最多的怨憤。
今晚甚至遭此橫禍。
但商硯深卻在這聲“對不起”裡抬起頭來,沉聲問道:“你道什麼歉?”
“剛剛我媽媽差點……”
“可你替我擋了。”
這是陳述的事實,宋鶯時沒什麼好回答的,便沉默地看著他。
商硯深複雜深沉的目光有光芒閃爍,問道:“為什麼要幫我擋那一刀?”
這讓宋鶯時怎麼解釋,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是她的本能反應,但大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想看著這個男人受傷。
這句話她不會說出口。
宋鶯時只好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持刀傷人,這畢竟是犯法的事。”
商硯深挑了挑眉,“你怕我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宋鶯時當然不可能說“是”,沒有人會高興被人當冷血動物看。
她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會,我只是不想她……”
商硯深涼涼打斷她,“我會。”
宋鶯時:“……”
她當然能聽出商硯深賭氣不快,但卻又不明白他在賭什麼氣。
她被顏月清氣的頭腦發矇,手上又疼著,自然也沒什麼耐心應酬他。
於是她也就淡淡地回了一句,“那我更要替你擋刀了。”
這話就坐實了在她心裡沒把商硯深當好人,但他聽了反而沒有生氣的跡象。
託著她的手,調整一下位置,而後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下次不要這樣做了,我能躲開。”
宋鶯時閉上眼睛,藉此緩解疼痛,隨口說道:“那就當我多管閒事。”
商硯深卻追問了一句,“還真是為了救我?”
宋鶯時閉眼扯了扯唇,不說話了。
不是為了救他,難道她還真的是怕他追究顏月清法律責任嗎?
就算商硯深真的大義滅親到這個地步,顏月清的精神疾病也是她的“擋箭牌”,能有什麼後果?
商硯深也沉默下來。
車廂後座的氣氛極度安靜,司機偷偷地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
商硯深抬手將宋鶯時攬進自己懷裡,她額上似乎有疼出來的細密汗水,恰好抵在他肩膀的布料上。
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嫌棄。
如果司機沒有看花眼,商硯深甚至還偏頭在她額上蹭了蹭。
一個輕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吻。
宋鶯時沒有睜眼確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就這樣靠在他的肩上,好像稍稍能多一點抵禦疼痛的力量。
宋鶯時被送到醫院,立刻被送到VIP室清創縫合。
到這個時候,宋鶯時終於開始擔心破相的問題了,忐忑地問醫生,“醫生,我的手會留疤嗎?”
這個醫生應該是跟商硯深有點交情,剛剛就八卦了半天怎麼受的傷,此時調侃道:“剛剛這麼英勇地救人,怎麼不怕疼不怕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