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張口說點什麼,但想了想,又停了下來。
沒必要讓她知道,宋德厚出獄會面臨什麼危險。
絕對沒有在獄裡安全。
“你不說沒關係,這種事難道我還查不到?”也許是因為談到了宋德厚生病,商硯深跟宋鶯時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由他主動緩和了下來。
他的語氣都放緩了,“你放心,監獄裡當然有好的醫療方法,要看是給什麼人治病了。我商硯深的岳丈,他們肯定不敢怠慢。”
但商硯深一說要查,卻反而激起了宋鶯時不好的回憶。
這人手段了得,宋鶯時在他面前幾乎沒有秘密,隨便一查都能被他查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掌控欲這麼強!查查查,你顯擺自己有人脈,就用到別的地方去啊!我爸爸這三年沒享到過‘岳丈’待遇,都這個時候了,收起你的施捨吧。”
商硯深沒見過宋鶯時這麼軟硬不吃的模樣。
“宋鶯時,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我會害你嗎?”
他的耐心有限,更何況宋鶯時今天完全就是跟他對著幹的樣子,也在加倍消耗 他的耐心。
“你會不會害我另說,但你也沒做過什麼對我好的事。”宋鶯時依然還是那句話,“我爸爸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如果不想害我,就簽字離婚吧。”
她成了沒有感情的復讀機。
宋鶯時分心想到這個比喻,心裡苦中作樂地笑了一下。
上一次她提離婚,其實沒有這次這樣理直氣壯腰板直,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而跟商硯深妥協。
而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更強硬一些,是因為宋鶯時心裡多多少少知道,是因為商硯深對她的態度轉變了。
她能感覺出來,他也許是有點喜歡自己的。
至於這份喜歡是因為對她身體的興趣,還是因為她是他老婆這層心理暗示引起的,宋鶯時並不想深究。
因為這一點點喜歡,並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他給的不夠,她寧可什麼都不要。
……
寧西言抽菸下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宋鶯時自己。
“商總走了?”
“嗯。”
“你跟他……”
宋鶯時打斷他,倦意十足,“時間不早了,沒別的事你也先回去吧。”
寧西言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慚愧的神色,“鶯時,今天晚上真的對不起。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他們安家人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不然你就把賬算我頭上。”
宋鶯時真不是因為這事跟他擺臉色。
犯不著。
至於她真正心煩的事,想必寧西言也很清楚,剛剛他被打斷的問話,肯定是想問她跟商硯深談得怎麼樣了。
但宋鶯時還能怎麼說?
商硯深要是這麼容易擺佈,宋鶯時上回就能離成了。
他接了一個工作電話,說了幾句,就說要先走了。
臨走前只留下一句,“你好好 養病,別的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專心陪你。不管你對我有任何的 一件或者誤會,我們 一起來解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