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就那麼臥在那裡。
由於小船狹窄,他的多半邊身子,倒好似臥在那女子身上。
若是在平時,就是比這再大一些的巨浪,獨孤也不會懼怕,他自是能用千斤墜的功夫,在小船上站得穩穩的。便是他用玄鐵重劍掀起的巨浪,也比海上掀起的巨浪要大一些。
可是此時他的內力經過適才的那一番折騰,幾乎已然耗盡了,當此巨浪洶湧的海上,卻教他如何能夠站得起來。
雖是如此,獨孤半邊身子貼在那女子身上,卻感到尷尬之極,臉色不知是因為累的,還是因為羞傀,竟然漲得通紅。
那白衣女子好似是看透了獨孤的心思,臉上微露笑意,緩聲說道:“不必性急,待你內力恢復了,再站起身來,也還不遲。”
獨孤聞言心下稍寬,閉目運功調息,但當此之境,卻讓他如何能夠靜下心來,眼睛雖然是閉上了,身下卻感覺得那白衣女子的身軀好似在輕輕顫抖。
獨孤緊緊地閉著眼睛,運功調息,可是頓然覺得自己的真氣亂走亂撞,不能尋經而行,知道再這樣下去,非但不能恢復元氣,而且尚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獨孤強自忍耐著,不到盞茶時分,實在無法再繼,只好睜開眼睛,卻見那白衣女子已是將臉扭了開去,不再看他。
獨孤心下稍慰,便再不再閉目調息,但也沒有把目光轉向別處,那女子青絲玉頸,竟然將獨孤看得痴了。
但見那女子的面板潔白如玉,似乎自得有點過了分,雖然不能說是蒼白,但確實是少了點血色,如玉雕一般的光滑柔潤之極,只怕比之香姑的面板,在白的方面,猶有過之;再看那女子的青絲,雖然是有些凌亂,但經此大難卻仍然是那麼明亮,油黑之中,好似透著一種暗藍,與她的面板相映,使她顯得嬌美之極。
獨孤看著看著,猛然覺得自己身體之中好似是有一隻猛獸在來回衝撞著,這隻猛獸在控制著他,想讓他伸手去摟抱這個嬌美的女子。
但是煙塵之中,海的腥昧之中,獨孤覺得香姑身上的香氣幽幽不絕地傳過來,使他心中一震,頓然變得清醒過來,身體裡邊的那個猛獸好似也在這一瞬之間逃走了。
獨孤頓然感到羞慚萬分,身體一挺,竟然是又站了起來。
但是他方自沒有站穩,巨浪一掀,又是摔了下去。
這一次竟是結結實實的摔在了那白衣女子的身上。
那白衣女子呻吟出聲,顯然是被他砸得疼了,候然轉過臉來,瞪目看著他,眼神之中滿含怒意。
但她見了獨孤臉上羞慚慌傀的神色,眼中怒意頓消,只是冷冷說道:“你不要再折騰了,沒有用的,你再這麼折騰幾回,我雖是被你救了出來,卻非得被你砸扁了不可。”
獨孤聽那白衣女子如此說,只得臥在那小船上不動,害怕自己站起來當真的站立不穩,再次摔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但是兩個人就這麼在那裡躺著,肌膚相接,氣息相聞,卻是覺著甚是尷尬。
這一次他又不能閉著眼睛自去調息。
那白衣女子也不就此將臉扭開,只是定定看著獨孤,好似獨孤的臉上有什麼值得她探究的奧秘。
獨孤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張口說道:“沒有風,為什麼在這海上會掀起這麼大的巨浪?”
那白衣女子道:“這海上的巨浪便不一定非得由風而起。”
獨孤道:“那是因為什麼?”
白衣女子道:“是海嘯。”
獨孤聞言大驚,他只是聽別人說起過海嘯,知道在海嘯發生時,巨浪濤天,海水上漲,不下於百尺,那處在海邊的漁村房舍,便常常因為海嘯的到來,而淹沒於汪洋大海之中,人畜盡催其難,悲慘已極。
想不到這麼悲慘壯烈的場面,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