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車停下,導遊領著她前行,沒有北極光,她什麼也看不見。
導遊說:“這是我們可以到達最北的地方。”
Wise站著嗆了一會兒,她發誓,這是有生之年最嚴重的咳嗽,差不多連喉嚨也給吐了出來,整個脖子也在腫痛。
在嚴寒中,風雪刮在她臉上,削薄尖寒,如橫掃的刀片。
這就是可以令到Self幸福的地方嗎?茫茫千里,悽然肅殺。
Wise跪下來,在風雪中低語:“我要Self永遠幸福快樂……”
“就算用我的幸福去交換也願意……”
風吹散了她的話,狂怒旋動著“快樂……”“願意……”
腦袋內有那猛烈“轟隆”的一聲。
然後Wise看到,眼前雪地上有一點點的紅。
難道,雪地中長出花朵?
Wise的思維模糊起來。
導遊的聲音忽然升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繼而,Wise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那強壯的愛斯基摹人搖晃。在昏迷前的一瞬間,她聽到風雪把她許願的話完整地帶回來:“我要Self永遠快樂……”
“就算用我的幸福去交換也願意……”
把願望聽迴心坎後,她就眼前一黑。
“啊……”結束許願的是她的低呼。
雪地上並沒有長出紅色的花朵,那是Wise吐下來的血。
許下的願望,帶著死亡的陰影。
之後,她在旅館中一直沒有清醒過,醫生說她患上肺炎。 不獨Self支援不了冬天,Wise更早一步被嚴寒打敗。
昏迷了一天,仍未度過危險期。為了Self可以捱過冬季而來,誰知是她自己捱不過。
★ ★ ★ ★
Self沒想過他會收到一件parka做禮物。白瓷為他買來滑雪用的雪摟,還有東北人的厚皮摟與棉襖,十二月香港的冬天,氣溫十一、二度,Self穿得臃腫,但身體還算是強健。
只是這數天,心緒極不寧,好像有事發生。
算起來,那就是老婦人為Wise占卜問卦的一天起。Self的心情,就由那天開始忐忑不安。
在餐廳的廚房中他皺眉,在家中則坐立不安。他明白什麼叫“不吉利”,無時無刻,他也想到這三個字。
白瓷問他:“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Self按著心坎,說:“這裡。”
白瓷意圖把耳朵貼近他的心胸,Self卻避開。他顧慮不了她的愕然,但覺這種感應私人得連她都沒資格碰。
忽然,只想孤獨。
沒上班,在家中沒與白瓷說話,他愁眉不展,牢牢站在窗邊望向天空,他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雙眼沒有離開過。
記得老婦人說過sila天空嗎?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個男人不由自主地,也望著天空。
然後一天,Self便明白了。“Wise。”他低語。
心連心的人,在重要關頭,根本無可隱瞞。
Self返回Wise的住所,找著煙花的電話號碼,藉著煙花,他找到天使。
他對天使說:“你感覺得到嗎?Wise身在痛苦中!”
天使的神情茫然,“Wise去了北極為你帶來禦寒衣物。”
Self心頭重重地抽動,“我不想她有事!”
天使的雙手溫柔地放到Self的臉龐上,她安慰他:“不會的……朝好的方向去想。”
Self對天使說:“如果她有事,你把我的靈魂送回給她。”
天使問他:“你不要生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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