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給柳欣桐一個安撫的眼神:“我既然收留了他們,自然會護好。”
“將南邊村民召集起來,不必驚慌”
裴仲文對周圍人的冷言冷語置若罔聞,反而十分享受眾人的目光。
他現在有龔氏力挺,吃穿用度比裴家人強太多了,現在是衣錦還鄉呢。
“既然裴族長不請裴某進屋,那我們只能在外面談了。”
裴仲文慢條斯理的從袖中拿出一疊紙,舉起來面向眾人。
“大家請看,這是南邊村民欠我們龔氏的欠條,上面有簽字畫押!”
他朗聲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裴仲文盯著裴朝歌道:“這些泥腿子欠錢不還,腳底抹油跑了!”
“不知裴族長知不知道,這些人欠了多少銀錢?”
裴朝歌淡淡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裴仲文輕笑道:“不知道無妨,裴某算過,一共1000石糧食,摺合成現銀是一萬兩!”
“這可不是小數目啊,裴族長包庇逃犯,是要替他們償還嗎?”
裴仲文眼裡滿是算計,那些泥腿子是沒有錢,但是裴家有啊。
文竹聽說裴家的作坊十分忙碌,還將貨物賣到嶽南呢,估計能有不少錢。
要是能要來銀錢,龔氏族人更能高看他一眼,到時候在龔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個流放犯能過上這樣日子?
眾人齊齊看向裴朝歌,怎麼這麼多錢?
南邊的村民肯定是沒有,但是裴家要是償還了,以裴仲文貪得無厭的本性,以後還會來要錢,豈不是成了無底洞?
“不還!”裴朝歌紅唇輕啟,堅定的吐出兩個字。
裴仲文是腦子被驢踢了?上她這要錢,想啥呢?
裴仲文笑笑,眼裡滿是威脅:“可裴族長包庇逃犯是事實上,按照大晟律法,要被連坐的。”
他就不信裴家已經是流放犯了,要是再罪加一等,還能有活路?
裴朝歌輕笑,似乎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誰是逃犯?”
“自然是南邊來的村民”
裴仲文知道裴朝歌不會抵賴,她收留南邊村民是事實上,不可能不承認。
“我只知道他們被人迫害,是不得已離開故土的可憐人”
裴仲文晃了晃手裡的欠條:“他們欠錢,如果不還,我們官府見”
他不信裴朝歌能鬧到官府,將裴家人至於險境。
“好啊,那就去官府”裴朝歌毫不示弱。
“裴族長可想好了”裴仲文死死盯著她。
“想好了,到時候我就讓縣令知道,你如何挾持村民家小,逼迫他們簽字。”
“我說他們是自願的”裴仲文不在意的笑笑。
“你無恥!”一箇中年男子衝出來,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裴仲文罵道。
他還記得當時去龔氏討說法時,被家丁毆打,被他要挾。
這人竟然矢口否認,怎麼有如此無恥之人?
裴朝歌撇撇嘴就知道這人是無賴,也不想和他扯皮,示意族人將人帶下去安撫。
“裴仲文,你可知大晟律法規定,欠款利率不得超過一成,而你手上是五成,超過部分不受法律保護。”
“況且,那些欠條是村民被脅迫下籤訂的,本身就不作數。”
裴朝歌前世要治理嶽南,熟悉大晟律法。
南邊村民來後,知道裴仲文很可能來要人,又仔細研讀現在的律法。
裴仲文面無表情:“那又如何?村民簽了借條,就得還錢,還不上就得跟我回去,給龔氏賣命。”
他不再虛情假意的笑著,露出無恥的嘴臉。
大晟律法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