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鳳眸發亮,雙頰因激動發燙:“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
柳欣桐沒見過裴朝歌這麼興奮過,雖然詫異仍答道:“是趙本山的名言。”
“老天果然垂憐咱家,天降大運!”裴朝歌笑的合不攏嘴。
“……”
柳欣桐無奈的望了望天,粘豆包肯定是沒有的。
裴朝歌上午還遺憾,像裴星河這麼的好的孩子,卻沒有水平高的夫子教書,可憐的只能在藏書閣自學。
沒一會朱元瑞就到了南華島,這樣頂級的大儒,怎麼能錯過呢?
即便是在京城的世家子弟,要是資質平庸或者品行不端,再高貴的身份,朱雲瑞都說不收就不收。
時至今日,能成為朱雲瑞關門弟子的,整個大晟朝也沒有幾個。
這樣的潑天富貴竟然輪到裴家了。
即便裴家在鼎盛時期,子弟也沒有能受到大儒教導的機會。
“有什麼好東西都拿上,跟我送禮去!”
裴朝歌興致勃勃的跑進屋裡,恨不得將家裡的好東西都拿著。
此刻她理解了,她放出風聲要建學堂時,村民們拿著各種“束脩”“圍攻”她時的心理。
原來做長輩或者家長的心情是一樣的,只要對孩子好,並將傾盡所有。
——
一炷香後,裴朝歌急匆匆來到一片竹林前。
柳欣桐和裴琮大包小包的拿著不少東西,跟在身後。
裴朝歌向裡面望了望:“林老漢給朱先生安排的住所在裡面?”
“是的,裴姑姑。”柳欣桐聽林六娘說是在這裡。
“這裡原來是村裡一戶老年夫婦居住,他們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嫁到了鄰村。”
“女兒見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就和婆家商量,接到家裡照顧。”
“婆家也是心善的,不忍心見老兩口孤苦伶仃,就同意了,因此他們的房子空了下來。”
裴朝歌點點頭,這裡風景不錯,竹林清幽,很適合朱先生君子的氣質。
而且離村子中心稍遠,來往的人少,不會打擾他。
看出來林老漢是花了心思的。
柳欣桐看著裴朝歌滿眼希冀的眼神,欲言又止。
猶豫片刻說道:“裴姑姑,朱先生剛剛被貶官,心情不好。”
“而且皇上忌憚他的原因就是學生太多,影響力甚大。”
“朱先生收徒弟極為嚴格,恐怕裴家子弟很難有人能入他的眼。”
她的話不好聽,但都是實話。
看著裴朝歌一臉喜悅的模樣,她本不想打擊裴朝歌的。
但朱雲瑞為人孤傲清高,很可能不給裴姑姑面子。
為了避免裴姑姑心裡落差太大,只能硬著頭皮說實話,讓她有心理準備。
裴朝歌回頭對柳欣桐笑了笑,小姑娘看得清楚,也關心她,心裡暖暖的。
她確實一時高興過頭,但柳欣桐的話不是沒想到。
但這好的資源都送到眼前了,怎麼能不試一試呢?
三人走入竹林深處,因為許久沒人搭理,竹子長得極為茂盛。
即便是六月盛夏,南華島悶熱潮溼,走在竹林間極為涼快。
一間不大的院落中,李大娘正領著陳大嬸等幾個農婦,在幫忙打掃。
“朱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儘管直說。”
裴朝歌還沒進院子,就聽見李大娘爽朗的聲音。
“我們家林老漢今日身體不適,要不就去碼頭接您了。”
李大娘等人除了裴家人,從未見過讀書人,而且還是像朱雲瑞這樣家喻戶曉的,牟足了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