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黛眉微挑,眼含嘲諷:“什麼動作?”
程楠躬身道:“近日嶽南和臨近的州縣出現了南洋貨物,孫友龍察覺到有人接觸了南洋商人,心生警覺。”
裴朝歌點點頭,買走德參貨的三家也應該出貨了。
孫友龍本來想造好了船,到南洋進貨,到時候是唯一有貨源的,可以漫天要價,結果船沒造好,貨先出現了。
“孫友龍氣急敗壞,四處讓人查,挖地三尺。”程楠繼續道。
“薛永和直接出售,理由就是之前交易留下的,反正孫友龍找不到證據,而且薛家剛剛為皇家採買,沒人敢說什麼。”
“柳家和梁家都是經過好幾個人轉手,在臨近州縣銷售的,明面上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孫友龍自從搭上冼縣令,囂張跋扈,又毀了不少商戶的大船,人人厭惡孫家。”
“因此孫家在商戶中調查海貨來源時,無人說實話,更沒人配合,因此一無所獲。”
裴朝歌紅唇勾起,自作孽不可活啊,這麼快就遭到報應了,活該。
“聽說孫友龍氣的發飆,天天在家砸東西,變本加厲的大罵船工。”
“他沒難為你吧?”裴朝歌想起程楠在品香會整治孫友龍,那叫一個大快人心。雖然信上說了無事,還是當面問問才放心。
“放心吧,三小姐,有黃御史護著,加上通商文書,他只能背地裡搞點小動作,都被我一一化解了。”
“如今在嶽南人眼中,我是賣完了香料,已經回北地的商人了。”
“而且大商戶們都希望我下次還來,明裡暗裡幫助了不少。”
“那就好”裴朝歌點頭道,程楠足智多謀,自保不成問題:“以後還是儘量低調。”
裴家已經是流放犯,萬一有什麼問題,她在南華島,鞭長莫及,幫不上忙。
“放心吧三小姐,程楠省的。”
程楠歷來是低調的性子,只是見到孫友龍就氣不打一處來,實在不吐不快。
“孫家似乎銀錢緊張,作坊工人上個月的工錢至今沒發。”
“原來裴家的酒樓、店鋪售價一降再降,已經只是市場價格的三分之一了。”
“這麼低了?”裴朝歌鳳眸閃過詫異,上次程楠說還是市場價。
“越降價大家越知道買賣賠錢,自然沒有人買。”
“留心著點,價格合適可以買回來。”
“好的,三小姐”程楠神情激動,眼含欣喜。
那是裴老祖宗在世就建起來的,是真正的祖傳產業。
在他眼裡,那些就是裴家的產業,誰都奪不走。
他一定會慢慢都買回來。
“黃豫章是怎樣的人?”裴朝歌問道,不知是否和傳言一樣,是能幹的純臣。
程楠眼睛一亮:“黃大人人品貴重,心繫百姓,是難得的好官。”
裴朝歌微笑道:“看來你們已經成為朋友了。”能得程楠滿口稱讚可不容易。
“能結交黃大人是程某的榮幸。”
“很好”裴朝歌很高興,程楠能結交到好朋友。
裴家以後在京城有靠得住的人,萬一遇到事情,也多條門路。
“程管事,我的香球都賣了嗎?”柳欣桐見二人說的差不多了,湊過來問道。
“當然,供不應求”
“太好了!”柳欣桐杏眼瞪大,滿是驚喜,得到程楠親口確認,興奮的原地直蹦。
“這是賣香球賺的錢”程楠拿出一萬兩銀票,遞給她。
“這麼多!為何給我?”柳欣桐先是驚訝,轉而疑惑。
“香球的想法極妙,只要是愛香之人,無不喜歡,當然賺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