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聽聞他要找人,瞬間警覺起來,屏氣凝神。
忽然聞言找她,鳳眸閃過驚訝,神色微怔。
不是來抓逃工嗎?怎麼會找她?
難道是衝著裴家來的?那應該找裴承宗啊?
各種想法、可能在腦中飛速閃現。
她眸色晦暗不明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想著此人的種種奇怪之處,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林老漢笑容頓時僵住,額頭冒出冷汗,一時心亂如麻。
他為何要找裴族長?裴族長就在旁邊?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會不會有危險?
他做了這麼多年裡正,也經常去嶽南經商,閱歷不淺,竟然這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裴家前段時間流放到此,裴朝歌應該一起來了,二位沒有聽說過她嗎?”
高承恩見他們二人沒有說話,挑了挑眉問道。
林老漢喉頭髮緊,背上的冷汗瞬間溜了下來。
“我就是。”
裴朝歌上前一步,神色如常,鼻子輕輕嗅了嗅,想法更確定了。
“大人找我何事?”
高承恩眼中閃過詫異,隨即變得了然。
第一眼看到她便覺得美麗的過分,島上怎麼會有如此絕色?
即便穿著普通,粉黛未施,也難掩傾城之姿。
“原來你就是裴小姐。”
高承恩起身,神色變得熱絡,溫和道;“我是京城來的商戶。”
“你的好友徐夫人讓我轉交信件。”
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裴朝歌。
裴朝歌滿臉驚喜,彷彿得到糖果的孩子,急不可耐的開啟信。
“太好了,是蓉蓉的信,她果然沒有忘了我這個朋友。”
徐蓉蓉是刑部給事中梅詢的妻子,是裴朝歌在京城唯一的朋友。
他們的丈夫同在刑部做官,當時的官職都是給事中。
丈夫是同僚,經常相互走動,裴朝歌去過京城幾次,都是徐蓉蓉帶著她逛各種鋪子,熟悉京城。
裴朝歌熱淚盈眶,激動之色溢於言表,雙手微微顫動。
這是徐蓉蓉的親筆信,內容很正常,問候她現狀,又說了杜宗憲馬上要和長公主成親的事情。
高承恩面色溫和,但實際雙眼緊緊盯著裴朝歌,不錯過任何神情。
“徐夫人還讓我捎來了衣物。”
高承恩示意侍衛將包裹交給裴朝歌。
裴朝歌道謝接過,緊緊抱著包裹,神色激動又傷感。
“裴小姐可要寫回信?高某可以帶回去轉交。”
裴朝歌淚眼婆娑的看向他,愣了片刻,微微搖頭。
“我已經是流放犯了,有自知之明,怎麼還能和徐夫人交往呢?”
“而且裴家清貧至極,我實在不忍告知徐夫人,徒增她煩惱。”
“朝歌此生都不會離開南華島,不如就此斷了友情吧。”
裴朝歌眼神真摯,語氣中帶著無奈不捨,還有無盡的悲傷。
高承恩眼睛微眯,定定看著她,半晌微笑著點頭,微微鬆了口氣:“裴小姐果然通透,想的明白。”
長公主聽說杜宗憲可能來了南華島,馬上讓他啟程追來,唯恐他們夫妻再續前緣。
他連夜疾馳,不停的趕路也沒查到杜宗憲的蹤跡。
高承恩在宮裡摸爬滾打十多年,察言觀色,揣摩心思的本事還是有的。
長公主沒有見過裴朝歌,只是聽聞她美貌無雙,和杜宗憲感情很好。
長公主擔心她雖和離,萬一是以退為進,使手段挽回丈夫。
高承恩看著不住抽泣,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