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裴家人早早醒來,準備今天的大買賣。
“昨晚發生了何事?”柳氏打著哈欠問道。
昨天夜裡有喧鬧聲,她和很多族人一樣被驚醒。
本想拉著女兒一起出來看看,柳欣桐卻繼續睡覺告訴她沒事。
柳氏心中擔憂,可女兒一向聰明,或許知道什麼內幕。
她等了一會,外來的聲音漸漸小了,才放心睡覺。
早上一起來就拉著睡眼惺忪的柳欣桐問道。
“不知道啊”柳欣桐邊洗漱邊含糊著說道。
“……”
柳氏一臉無奈,這孩子怎麼心這麼大呢?
柳欣桐回頭一笑:“放心吧阿孃,裴姑姑和裴琮已經解決好了。”
雖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但看著裴琮和裴朝歌都不在營地,就知道他們在秘密忙碌著。
有他們在,一定沒有問題。
柳氏不再糾結昨晚的事情,和族人一起清點貨物。
一時辰後,一隊人馬緩緩而來,出現在裴家營地。
裴朝歌帶人上前,行禮道:“見過越王殿下。”
越王騎在一匹高大俊美的馬匹上。
裴朝歌剛剛匆匆一瞥,便知道是程楠進獻給他的北荻馬。
紅唇微微勾起,看來越王很喜歡啊。
“不必多禮”沉穩的男子聲音傳來。
裴朝歌抬頭,只見馬上的男子年約三旬,身姿挺拔,容貌俊美,眼神銳利,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裴朝歌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不卑不亢。
若是普通人第一次見氣度不凡的藩王,定會緊張怯弱。
裴朝歌恰恰相反,她上輩子可是鎮守嶽南的大人物,連太祖皇帝都要敬三分,怎麼畏懼一個小輩?
越王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詫異,裴家家主這麼年輕,為何如此有氣勢?還有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老練。
昨日周邦回來說裴家家主是位年輕女子,不容小覷。
越王不驚訝女子當家,南召和瀾滄風俗與中原不同,女子並未受太多禮教的束縛,因此出類拔萃者眾多。
在中原古板的世家眼中,他們是未開化的粗鄙之人,十分鄙視他們。
而他看來正是所謂的綱常禮教才迂腐不堪,是禁錮人靈魂的枷鎖。
越王打量裴家眾人,發現不少女子都氣質卓越,她們與男子一樣,不辭辛苦,冒著風險到瀾滄做生意。
看來裴家果然與眾不同,或許因為他們的初代家主是青史留名的裴夫人。
柳欣桐杏眼閃過笑意,他們雖是流放犯,但不失裴家人的風骨氣度,想必越王不敢小覷。
越王思索的時候,裴朝歌默默估算著他帶來的兵力。
開道的騎兵,兩側護衛計程車兵、隨從和管事,不足50人。
裴朝歌鳳眸微眯,怎麼這麼少?
不經意間,她側頭看向裴琮,後者不著痕跡的頷首。
裴朝歌瞭然,果然如此。
片刻後,越王下馬,看向旁邊上千匹戰馬,眼中閃過滿意。
裴朝歌適時上前:“殿下,這是1000匹北荻戰馬,與程楠進獻的是一批。”
“都是優良的北荻良駒,在大晟我敢斷言裴家是唯一的賣家。”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不遠處的馬群上。
在船上馬兒被照顧的極好,絲毫沒有疲態,反而精神頭很足,毛色光亮,體型健碩。
他們或悠閒的吃著草,或躍躍欲試想跑上一圈,或者注意到眾人的目光,打著鼻響揚起頭。
越王不自覺的上前,細細欣賞著每一匹馬,嘴角不易察覺的上翹,程楠所言不虛,果然每一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