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桐瞪大杏眼,震驚的說不出話,裴姑姑是瘋了嗎?
裴承宗更是差點驚掉下巴,眼神中不只是驚訝,更多的是恐懼。
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妹妹,朝廷前幾年頒佈了禁鹽令,私自制鹽可是大罪。”
聽說村裡有人在鹽場做工,想私自帶出來一點,就被打斷了腿。
裴朝歌點頭,一臉認真道:“我知道。”
“那我們還要製鹽?”柳欣桐杏眼滿是疑惑,看裴朝歌的神色不似開玩笑。
“沒錯”裴朝歌一臉堅決。
裴承宗立刻急了:“妹妹,咱家現在生意做起來了,吃喝不成問題,族人生活的也不錯,何必冒這個危險?”
“況且你說還不是為了銀錢,那就更沒必要了。”
他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與朝廷對著幹。
“裴姑姑,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柳欣桐知道裴朝歌不是腦袋一熱就做事的人,應該有充分的理由。
“為了省錢”
“……”
柳欣桐和裴承宗對視一眼,表示聽不明白。
“知道現在鹽有多貴嗎?”
裴朝歌比劃著:“就這麼一小包,就要500文!”
“裴家族人、船工、船員加上來蓋房子的劉氏兄弟帶來的人,快 300人了。”
“這麼多人,每日消耗多少鹽,你們算過嗎?常年累月呢,又是多少?”
或許每天一些,算不了多少,可是經年累月,合計的金額將十分驚人。
“怪不得裴唐佐總是抱怨鹽消耗太快了,太燒錢了。”
柳欣桐若有所思道。
“沒錯,我們目前條件還算可以,起碼吃穿不愁。”
“可那些生活困難的村民呢,他們還要去嶽南買,加上船費,更貴了。”
裴朝歌想起陳水生,上午的情節歷歷在目,到現在心理還不好受。
朝廷鹽場的工人十分辛苦,工錢很少,沒有幾個認真工作的。
管理的官員也是馬馬虎虎,應付了事,導致嶽南鹽的質量奇差無比。
“我們明明有免費的鹽資源,卻要花極高的價錢買劣質鹽,這是什麼道理?”
裴朝歌繼續道:“所以製鹽既能滿足族人的日常生活,省下大筆開支,更能幫到村民。”
“我們只是在南華島偷偷的製鹽,也不出去販賣,此地偏僻,當地沈縣令又照顧我們,應該沒問題。”
她當然不會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誰會知道“荒涼”的南華島會有人敢製鹽?
裴承宗蹙眉半天,心裡還是不踏實:“可村民要是舉報我們怎麼辦?”
裴朝歌笑著搖頭:“村民淳樸善良,接觸了這麼久,哥哥應該能感受到。”
“而且他們不用出島,就能買到廉價鹽,有這麼好的事,估計比我們還怕被人發現呢。”
即便有人來查,她相信村民一定會幫忙遮掩。
她要在南華島建越來越多的作坊,讓島嶼繁盛起來,使村民不去嶽南也能買到各種生活物資。
“那個朱元瑞呢?他可是貶官來的,萬一為了回到京城,立功心切,寫信告發我們怎麼辦?”
裴承宗又懷疑起朱元瑞,一想到裴朝歌白白給他那麼多好東西就心痛。
“……”
裴朝歌有些無語,裴承宗是一點也不關心朝廷嗎,這前家主讓他當得,實在太“稱職”了。
“裴伯伯,朱先生人品端方,不屑於做背後告發的事情。”
裴朝歌懶得解釋,柳欣桐耐著性子說道。
“而且皇帝登基後,頒佈的一系列弊政,朱先生都上書反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