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

卓不凡義正辭嚴的說：“這是法制社會，私自鬥毆已經很不妥了，怎麼還可以擅取人命？”

這番話自然引不出混黑道的其它幾人共鳴。鳳凰先順手給他PIA過去：“蠢！”

雷諾也表情怪異的盯了卓不凡一眼。

只有雲起點頭讚道：“宅心仁厚！氣度寬宏！”

鳳凰冷冷的瞪向雲起。雲起無害的笑：“其實，若是老二死了，宏義幫之流肯定會來趁火打劫，群龍無首之下，龍幫大有可能真正玩完。所以我贊這位兄弟的話，實在發自肺腑。”

她諷刺的笑：“不是還有三少你主持大局？”

雲起還是笑：“主持大局太辛苦，而且還大有可能騎上虎背便再不能下去。這樣的好事，還是讓給老二吧。”

她象打量外星怪物般的打量雲起：“沒看出來，你竟如此淡泊名利？”

雲起打了個哈欠，神情突然蒼涼：“四妹，說句心裡話，這一生，我們什麼沒玩過，沒得到過？唯有真正發自內心的歡樂，從來沒有。”

“若權勢不能帶給我快樂，我何必拼了大好時光來孜孜以求？”

她冷冷的說：“你不必轉彎抹角暗示了，我知道只有金錢才能帶給你真正快樂。”

雲起失笑：“四妹，你好銳利的辭鋒。”

她別開臉去。

其實，不是想跟他理論。

只是愈近斷魂崖，心中的悲憤便愈深。

可是這股憤懣悒鬱之意，卻找不到發洩的管道。

憋得自己內心幾乎要吐血。

斷魂崖臨海、三壁懸空。

所以，守衛並不森嚴。因為在那裡，根本是條絕路。

鳳凰等一行四人身手都頗為不錯，藉助繩槍爬下斷魂崖並不費多少功夫。況且還有一個卓不凡在旁邊相助，碰到特別險峻之處，便由他去探路。

一路下到崖底，鳳凰開啟射燈一照，果然找到一個被海水半淹的洞口。

游進去，開啟秘門，心中，竟隱約的有著期待。

是根本不現實的期待。

可是，偏又忍不住期待。

漆黑的秘室，秘室的一角，有小小的應急光源。

她開啟應急燈，秘室中突然大放光明。牆壁上掛著潛水衣，旁邊魚槍、潛水電筒、氧氣瓶一應俱全。

沒有人來過痕跡。裡面一切都很整齊，他根本未曾進到這小小秘室。

其實早已想到是這個結果。只是她不死心，無論如何，亦要來這裡再作證實。

證實他的死。

證實這荒謬現實。

雲起不知趣的說：“老爺子想讓老大潛水離開？我的誘鯊劑效果很強，看來老爺子走錯了一步棋，我就說老大怎麼會這般容易束手就擒。”

她沒有說話，眼中死寂般神情，神色慘淡。

葬身鯊吻，也算乾淨。總好過教她此刻看一具肢體殘缺的屍體。

只是，不甘心啊……

他明明，這麼悍勇一世的人，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收場？

十一年前於修羅場中俯身抱起她的少年，在記憶中對她微笑。這記憶，時至今日，依然那樣鮮明。

卓不凡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擔心的叫她：“點點？”

她沒有反應，卓不凡又試著叫她：“阿凌？”

她的身子，突然一顫。

“阿凌？”他擔心的叫著她，手指搭一搭她的脈門。她的氣血翻騰，雖然臉上似是全無表情，可是心緒顯然極是狂亂。

都顧不得嫉妒，或是自憐。這麼神色慘淡的她，令他多麼憐惜。

他的另一隻手撫到她的背心，緩緩的運一些內力過去，幫她穩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