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一派安靜,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她可是歇了?
也對,這個時辰,她該在夢中,心裡泛起一絲失望,他幽幽在門外的臺階上坐下,溼潤的衣襬緩緩垂落在腳邊。
“……”夜月整個人都不好了,主子這是在當望妻石嗎?
“吱嘎。”身後的房門在半響後,終於開啟,披著一件黑色大氅,披散著柔順黑髮的女子,面色冰冷的從房中踱步出來,當她見到屋外,席地而坐的人影時,眸光微微一顫。
她以為,他離開了。
聽到開門聲,南宮無憂微微側目,向後方看去,淡漠的眼眸倒影著她的身影,窄窄的,滿滿的,只有她一人。
上官若愚氣惱的冷哼一聲:“你在這兒幹嘛?”
目光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番,臥槽!他是剛從哪條大江裡游完泳嗎?一個下午沒見,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等你。”他的回答很輕,卻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味道。
“……等我幹嘛?”她接著問,心情還沉浸在白天的表白,以他飛走的低迷中,口氣不太好。
“見你。”他淡淡道,深邃的黑眸裡,凝聚著萬千情愫,眸光璀璨,比這天上月光還要奪目、逼人。
一排黑線順著她的腦門滑下,“你如果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哪個混蛋,臨時逃走的!”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到這件事,她心裡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竄。
媽蛋!她兩輩子唯一一次告白,居然以他的逃走結束?這劇本,真的沒問題嗎?
眸光微微暗了暗,“抱歉,我只是,太吃驚。”
他慢吞吞的說道,似乎在組織語言,原本就不善解釋的男子,這一刻,略顯笨拙。
當時,他只是太過驚訝,太過喜悅,以至於,下意識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清醒,以確定,那並非是一場黃粱美夢。
“你表達吃驚的方式,還真奇特啊。”她不陰不陽的諷刺道,語調比起方才,緩和不少。
他的心情,她大概能夠了解,要有多高興,才會以這樣的方式去確定?要有多激動,才會連夢境與現實,也傻傻的分不清楚?
冷冽的眼眸逐漸放柔,“所以呢,你現在回來,是想幹嘛?”
寡淡的唇瓣一張一合:“想聽你再說一次。”
“靠!你丫的做夢去吧。”上官若愚頓時惱了,表白一次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她利落的轉身,打算進屋,不再理會這個抽風的混蛋。
房門在即將合上時,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掌從縫隙中卡住。
要不是上官若愚及時發現,趁早收力,他的手必定會被門框夾住。
“你瘋了?”她不悅的呵斥,“有沒有被夾到?”
“沒有。”他搖搖頭,任憑她握著自己的手掌來回打量,一雙眼黏在她的身上,怎樣也移不開。
就這麼看著她,彷彿就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
上官若愚來來回回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事後,才鬆了口氣,爾後,面色一沉,放下手,指著他的鼻尖罵道:“你丫的腦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特麼去治!別忘記吃藥!丫的,你以為自己是鋼鐵俠還是變形金剛?你以為你的手比這門硬?”
“……”沉默,在她犀利的教訓下,他微微垂頭,做認錯狀,別說是頂嘴,連半分氣場也沒有。
夜月不忍直視前方這一幕,他的主子,在上官姑娘面前,真的沒了脾氣,活脫脫一個小媳婦,這畫面太美,他不太敢看。
“呼。”罵了一通,心裡那口惡氣總算是順了,平靜下來後,她卻被某人純良、無辜的樣子搞得頓時無語。
“你在幹嘛?”她罵了這麼久,他就沒點反應?
“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