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是嗎?為了防止隱患出現,他竟狠心到,連親手骨肉也不放過,若非孤當年,一力擔保孤的弟弟,只怕就連他,也逃不過這樣的宿命。”他涼薄的扯了扯嘴角,眉宇間盡是苦澀與痛恨。
“其實吧,仔細想想,貌似你父皇他做這些事,也是為了你好。”上官若愚乾巴巴的解釋道。
“為了孤?呵,是啊,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孤,為了讓孤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不惜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孤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剝奪。”他怔怔的看著前方的棺槨,話說得很是諷刺。
難道……
聯想到他之前的那番話,一個猜測,浮現在她的心頭。
“這是你父皇害死你母妃的原因?”喉嚨有些乾澀,她弱弱的問道,心情頗有些複雜。
“是啊,”顫抖的睫毛;無;錯;小說 M。quledU。cOM逐漸靜止,他緩緩低垂下頭,美麗的眼部,投射出一層暗色,“一個帝王,不該擁有太多的牽掛,只有無畏,才能無懼,孤自幼依戀母妃,自幼跟著母妃長大,孤記得,母妃是那麼溫柔、賢淑的女子,笑起來,像桃花一樣美麗。”
他恍惚的喃喃著,好似回到了記憶裡,最溫暖,最幸福的時光。
但緊接著,一股冰冷的寒氣,便將心裡的暖流徹底冰封,他的神色變得憤恨,似撕裂了偽裝的孤狼,露出最鋒利的爪牙,“孤一直到很久後才知曉,為何孤能不安祖制,寄養在其他嬪妃身邊,而是由母妃一手帶大。”
上官若愚身體一抖,該不會這一切都是風王的計劃,讓他先品嚐到溫暖,再將溫暖殘忍的奪走,只為了將他培養成為一個無情冷漠的君主?
“你冷嗎?”她細微的顫抖,並沒有能隱瞞過風瑾墨的觀察,手掌輕輕伸出,握住她微涼的手指,向她的筋脈裡,輸入一股內力,替她驅散這滿室的冰涼。
“孤也冷,可這冰冷的滋味,已經伴隨了孤太久,久到孤,都快忘了,溫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嗤笑一聲,眉宇間盡是譏諷。
這樣的他,讓上官若愚無法不去動容。
這個看似放蕩不羈,處處留情的男人,內心深處,何嘗沒有屬於他的悲傷過往?
她不敢想象,如果換做她是他,在經歷了這種種的殘忍後,她會不會在仇恨中變態。
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她嘆息道:“不管怎麼樣,都過去了,往事如煙,你的未來還很長。”
“可孤忘不掉,”風瑾墨苦笑一聲,腦袋輕輕靠上她纖細的肩頭,貪婪的想要從她身上攝取屬於她的溫暖體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令他心頭的空洞減少一些,被填滿一些,“他害死母妃,是為了孤,害死孤的兄弟,也是為了孤,如今,便是孤的府中出現了一個你,他同樣不允許,呵,他以為,孤仍是幼時無力的孩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一一剝奪,他以為他還能做得到嗎?”
一抹近乎瘋狂的狠厲,在他的眼底跳動。
“孤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奪走孤手裡握有的溫暖,絕不!”冰冷的話語,帶著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決絕。
上官若愚卻並沒有感到害怕,或許,只是因為,在他的決絕下,藏著的,不過是一顆被傷到千瘡百孔的心吧?
“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她輕輕拍著他僵硬、冰冷的肩膀,堅定的說道。
風瑾墨眸光一顫,抬起眼皮,靜靜的睨著她美麗的側臉,心頭被鑿開的空洞,好似在這一刻,微微有些填滿。
他想,即便是被一再剝奪了所有的溫暖,即便他的生命,直到今日,也未曾擁有過陽光,可是,他還是賭一賭,搏一搏。
他已經許久不曾再在乎過一個人,可這次,這個女人,卻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進駐了他的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