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騎著腳踏車，李玲坐在後面，摟住培元的腰，頭靠在培元的背上，滿臉的陶醉。

培元看時間還早，就去了新華書店。

兩個人看了一陣兒，也沒有選中什麼書，正要離開呢。

聽得有人說：“你是丁培元？你是李玲？”

培元說：“是啊，你是？”

那人說：“我是三班的王春燕，乒乓球隊的。”

培元說：“哦，小旋風，想起來了。”

李玲說：“怎麼給美女起這麼個外號啊？”

王春燕說：“在你這校花面前誰還敢稱美女啊？哎，你們倆？”

培元說：“我們結婚了。”

王春燕說：“好一對金童玉女啊。”

培元說：“你也來買書？”

王春燕說：“我就在這兒上班，當年我爸身體不好，提前退休就讓我接班了。”

李玲說：“你這工作挺好，環境好，還有書看。”

王春燕說：“當初還為沒上高中跟家裡嘔氣呢，現在看成好事了。你們倆在哪兒工作呢？”

培元說：“修理地球。”

王春燕一時接不上話了。

培元說：“我們想買糕點製作方面的書，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王春燕說：：“你們跟我來。”

王春燕把他們領進倉庫，指著一排排的書架子說：“這些都是很長時間沒人買的書，準備處理的，你們看看吧。”

兩個人選了半天，選了食品加工裝置，上海糕點和肉製品加工技術三本書。交錢的時候，王春燕說什麼也不讓交錢。

爺爺看到李玲手裡拿著書，問買的什麼書，李玲把書遞給爺爺。

爺爺說：“怎麼，想做糕點？”

李玲說：“培元想生產蛋糕。”

爺爺對外公說：“咱們這兒的蛋糕確實做的不好，如果生產出南方那樣的蛋糕，肯定受歡迎。”

培元說：“讓李玲開蛋糕店怎麼樣？”

奶奶聽了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怎麼總給媳婦找苦活累活啊？做蛋糕多累啊。”

培元說：“現在都機械化了，而且也不用她動手，指揮別人幹就行了。”

奶奶說：“那也不行，還不如現在的藥廠廠長好呢。”

培元說：“要是把蛋糕店辦到安平來呢？”

奶奶說：“那還可以考慮。”

爺爺說：“這條路行得通嗎？”

培元說：“我和王局長商量過了，就以副食品廠分廠的名義生產，產品賣給他們，既然能在柳林建分廠，在安平應該也沒問題吧？在城裡租幾間房子，來個前店後廠，讓李玲當這個廠長，不就等於回家了嗎？”

奶奶說：“行，這個辦法好，外公外婆也一塊兒過來。”

爺爺說：“我得給你潑點冷水了，王局長同意不等於政策允許，這事得深入探討。你們現在也不缺錢了，還是穩健點好。”

外公說：“爺爺說的是，南方這麼多社隊企業，也沒聽說有離開農村到城市發展的，你們也不要冒這個風險，中央給社隊企業定的規矩是離土不離鄉，想幹什麼就在柳林幹吧。”

奶奶說：“最近都傳著要抽調知青回城呢，你們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培元說：“我們早就想好了，有合適的機會，合適的工作肯定會考慮的，但不會飢不擇食，我們現在的生存狀態不比好多工廠的工人強嗎？”

奶奶說：“還是早點找個固定的工作好，有人說知青結了婚就不能回城了，我這心裡老是不踏實，真不該老是催你們結婚。”

培元說：“沒那回事，就算真有這規定，但是沒有規定農民不能進城吧？誰敢說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