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母子在香港依仗孃舅幫襯,也是有很多生意的高夫人自己手裡更是好幾樁掙錢的買賣。
幾個兒子都在舅舅公司裡吃紅利,也有自己的小公司母親那些私房錢瞧不上眼,將來還不都是留給平莎的?
一直對平莎的婚事留心總算遇到慕容半岑。
這孩子不管是模樣、性格、家世,都是上乘。最難得的是,平莎一向高傲,沒見她跟哪個男孩子要好,獨獨對慕容半岑不同。
高夫人滿意,平莎也喜歡,這樣的姻緣值得爭取,她不想輕易錯過,笑容溫和裡透出幾分堅定:“煙寺、晚鐘,你們兩對夫妻先回去,雁落留下來陪我和平莎。我想把這樁婚事定下來再回香港……”
高市長聽了,眼皮微動,露出幾分欣喜。
高夫人瞧在眼裡,居然有些許心酸。年紀大了,心底悲憫些。
聽說他這些年一直是孤家寡人,從前姨太太留下的那個閨女跟他不親,身邊也沒有寵愛的姨太太,只是有個女戲子願意跟著他十幾年,兩個人做伴。
這男人能這樣,實屬不易。
他前幾年任俞州船舶局局長,後來官至副市長。白雲歸接手俞州後,提拔了市長,算得上位高權重,卻能潔身自好,身邊只是一個白雲歸賞賜的姨太太和一個自願跟隨的紅顏知己,也算有點良心。 想到這些,高夫人心底又軟了幾分。
“聽說俞州的春夏兩季天氣最好,我們住到六月底再回香港吧。”高夫人語氣淡淡的對三子高雁落說道。
高市長再也掩飾不住喜危,眼梢眼角卻是笑。
幾個兒子則笑容深邃,瞧著父親的欣喜若狂,到底血脈連心,各自心生澀意。
“我們回去,也是整日玩鬧,那些生意就是吃吃紅利,管不管無所謂。”長子高煙寺笑道,“媽,既然俞州天氣好,不如我先回去接了凌凌他們四個,咱們在內地玩到六月底再回香港避暑吧。”
凌凌是高煙寺的長子。他們兄弟兩人有四個孩子,高煙寺兩個兒子,高晚鐘一兒一女。
高巖山和高夫人微愣。
特別是高巖山,滿含期盼望著高夫人。年近五十的男人,眸子有些渾濁,眸光卻透亮,眼巴巴望著,暗含懇求,讓人心裡酸楚難耐。
高夫人低垂沉思,片刻後才道:“也好……”
高巖山的笑容便盪開一個灼目的弧度:“那群小傢伙還沒有來過爺爺這裡……”
聲音微頓,有些哽咽,他連忙咳了咳,掩飾過去。
惹得幾個兒子眼底發澀。
高夫人也有些唏噓,正說著,傭人進來道:“老爺,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高巖山微愣,才想到自己姨太太生的大女兒去日本留學,好些年沒有歸家,亦不來信。他聲音興奮得微顫:“快,大小姐在哪裡?”
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高夫人目露幾分詫異,不早不晚,怎麼這個時候回國?
高雪芝是姨太太的女兒,跟她的三子高雁落同年,今年十九歲。每年高夫人回俞州過年,這位大小姐總是氣鼓鼓的不搭理她,對她們母子充滿敵視,好似她才正妻的女兒,而高夫人母子是來搶她父親的。
高夫人從前對那位姨太太就不計較,如今更加不會跟她女兒計較。
誰是嫡誰是庶,這可是命,爭也爭不來。
“咦,那位金魚小姐回來了?”老二高晚鐘調侃笑道。
高雪芝有雙大大的眼睛,每次他們回俞州過年時,她總是氣鼓鼓的瞪目,高晚鐘兄妹幾人私下裡便說她的模樣像金魚,給她取了金魚小姐的外號。
“爸爸喜歡她,她又是那副性子,你別再捉弄她,鬧得媽難做。”老大沉穩些,教訓弟弟道。
高夫人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