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寶身上也添了七八道傷口,只是他卻越戰越兇,居然全不顧自己的傷,仍是咬著牙與這些妖侯拼起了命。
妖侯大都是草蟒出身,生性兇悍,但這時候,居然被妖刀忡寶殺的膽寒了。
被他砍傷的,急急退開,罵罵咧咧,沒有被他傷到的,也是膽氣微寒,遠遠觀望。
“你這妖魔,分明看到了崔大哥獻子血祭,還敢汙我等忠誠?”
忡寶一身是血,生生從一片亂局裡殺了出來,刀光閃閃,捲了一片狂風,狂風裡面,又不知蘊含了多少刀光,像是一大片浪潮也似,向著方原迎頭斬將了過來,怒氣,委曲,不甘,憤怒,諸般情緒加持,使得他刀勁大漲,修為狂飆,幾乎要接近了元嬰的門檻也似……
周圍一眾妖侯,見到他這兇狀,都吃了一驚,無人敢近前。
而望著妖刀忡寶裹來的刀光,方原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那一片狂風將要把他整個人籠罩在了裡面,他才忽然抬起了手。
二指輕彈,將忡寶的左手刀擊得粉碎,然後向上,將他的右手刀夾在了指間。
一切都只是霎那間的事情。
妖刀忡寶攪起的狂風,漸漸消彌,周圍的灰塵落地,場間的一切,像是忽然定格,只有方原的左手抬起二指,夾著他的刀尖,任忡寶表情變化,那妖刀都活動不得半分……
“你……你……”
忡寶臉色大變,聲音像是負傷的野獸也似。
周圍眾妖侯,也皆眼神詫異。
他們便是再魯莽,再不喜歡用腦子,這時候也看出了不對勁來。
這妖刀忡寶的實力如此之強,半步元嬰,怎麼可能被那蛤蟆妖二指鉗住?
在他們無盡驚愕目光投了過來時,方原也知道他們看出了些什麼,怕太過麻煩,在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問些什麼之前,便直接大袖向著虛空裡一拂,周圍虛空裡的空氣便像是被抽空了,一層漫漫青氣瀰漫四周圍,從半空裡拂過的同時,便也帶走了無數的生命。
所有的妖侯還保持著臉上的驚愕,身形怔怔立在場間,有人手裡還握著兵器。
他們臉上的表情皆已凝固,再無半分生氣。
半晌之後,嘩啦啦一片響,每一個妖侯都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場間還站著的,只剩了崔昌與忡寶兩個人,他們看著方原的眼神,滿是驚恐與不解。
“你……你……你……”
崔昌張了張口,不知廢了多大的勁,才終於艱難的問了出來:“你是誰?”
方原道:“人族方原!”
他的手指還鉗著妖刀忡寶手裡的刀,目光則慢慢掃過了崔昌與忡寶的臉,淡淡道:“我暫時不殺你們,是因為我有些好奇,身為人族,你們是如何連最後一絲尊嚴也放下了的?”
問出了這句話時,他顯得很認真。
他向來不喜妖族,如今,對這兩人卻比妖族更不喜歡。
但越是如此,越是不想直接斬殺了,他更想看看他們心裡的想法。
這兩個人族,說起來和自己也沒什麼不同,他們沒有妖域血脈,因為妖域不允許他們和妖族通婚,認為他們血脈骯髒,而他們的祖上,也是來自於雲州,和自己是一樣的,甚至說,這兩人的天賦都還不錯,尤其是妖刀忡寶,若在人族,那也定是一位天驕級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願為妖域獻子血祭,一個願為搬山披肝瀝膽……
他想知道這原因在哪裡!
“你……你這大膽的人族,居然敢……你怎麼敢……敢對我們……”
崔昌站在了距離方原不遠的地方,他臉上露出了無盡的憤怒,努力了好幾回,想將自己的飛劍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