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抬頭,漆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穆武帝身上,“你在打我兒子的主意。”
這想法一下子被夜司珩看穿,穆武帝也不遮遮掩掩了,他正著臉色,道:“朕福薄,只有兩個兒子,可如今一個犯了大錯幽禁,一個與疆國勾結還喪了命。朕想著,大皇子資質差,是無法安定穆國江山,朕百年之後,想把皇位傳……”
“皇兄。”夜司珩啪的一聲,直接將摺子合上,面色不悅,“臣弟不想每日留在宮裡批摺子,更不想臣弟的兒子亦是如此。”
“……”穆武帝心中狂喊,難不成他就想如此嗎?!
夜司珩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皇兄若是不願,當初就不該與五哥爭搶。”
穆武帝嘆息一聲:“刀架在脖子上,由得朕選擇嗎?”
他那五弟生性暴虐,只會將敗者殺光,他們到時候連做個閒散王爺的機會都沒呢。
可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從先帝手裡接下這穆國江山,如今兒子不爭氣,他也很苦惱啊。
夜司珩道:“其實大皇子的資質亦是不差,加以扶持培養,應當不比皇兄差的。”
穆武帝疑惑的瞅了他幾眼,“你是不是捂著良心說的?”
“不是。”夜司珩認真了起來,顯然是怕穆武帝不相信。
穆武帝嘟囔著:“朕倒不這麼覺得,瞧瞧北翰,彥兒也就比他好學沉穩些而已,一點都不可靠。”
夜丞彥險些害死他那事兒,始終是他的一大陰影。
“這就足夠了。”夜司珩說。
若像謝北翰那廝,他皇兄才要好好地哭一場呢。
他要趕著出宮,所以加快了速度,多看了幾個摺子。
待看到軒轅蒼已經回了疆國的摺子時,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奇怪,我已經設下了重重關卡要抓軒轅蒼,他卻在事發第二日,就回到了疆國。”
“什麼?”穆武帝也驚了驚。
太監總管將那稟報的摺子拿過去,讓他過目。
穆武帝看後,驚奇道:“那救下軒轅蒼的女子,莫不是也有傳送符?”
“大概吧。”夜司珩隱隱約約覺得那女子熟悉。
可熟悉感從哪兒來?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果,頭還隱隱作痛,最後只能作罷不再勉強想下去。
“那可能是齊國太虛宮的人。”穆武帝沉聲說著,“那太虛宮的白眉道人是個厲害的,密探稟報了,先前的倪堃和明旭兩人,都是白眉道人的徒弟。恰好,他的四徒弟是個女的。”
也不知道那女弟子與六丫頭相比,誰更厲害。
夜司珩輕輕搖頭,“應該不是,那日的女子出招獨特,沒用什麼符篆,就能憑空消失,可見她實力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