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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後玉瓦俱碎,裂痕難補,陳鹽是最沒有資格去惋惜的人。

這一場會開得渾渾噩噩,最後的會議合照,陳鹽像是隻被人提著線的木偶,只能機械而倉促地擺出幾個表情。

散會後,她收拾好東西,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還沒走近,遠遠便看見謝珩州半倚在窗臺邊,正在和剛剛那個傳過她壞話的女同事借火。

他叼著煙,漫不經心地垂頭,就著對方纖細雙手奉上的打火機火苗點了煙,兩個人距離極近,姿態親暱曖昧。

陳鹽心下澀然交擰,眼底開始飄霧,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是身體本能比大腦反應更快一步,已經轉頭就走。

她狼狽逃離的動靜大,依稀間聽見那個女同事故作好奇的聲音:「怎麼了?認識?」

沉默了兩秒。

謝珩州那副嗓低沉諷嘲的嗓音很快將話接上,幾乎沒給陳鹽逃避的機會。

「不認識。」

僅僅三個字,成功將陳鹽帶回了幾年前那個憂鬱又昏暗的春潮夜。

第2章

晚自習還沒下課的時候,陳鹽坐在後排低頭用濕紙巾擦拭著自己的上衣。

學校制服是統一的純白襯衫和及膝格子裙,她的卻和別人有點不一樣,從腰間至腹部那塊,被人明目張膽故意用記號筆寫上了幾個歪扭的大字。黑筆醒目,任憑她如何用力搓揉,筆漬依舊清晰可見。

陳鹽無法,只好抿著發白的唇,重新套上自己放在桌肚裡的外套,將襯衫遮住。

那件外套被濕了大半,像是剛泡在水裡拿出來的一般,還在往下滴著水,校服內側有數不清的髒腳印,甚至還有幾個被菸蒂燙出來的洞。

但她彷彿習慣了一般,只隨意擰了兩把,微微打了個寒噤,很快便適應了這件濕衣服。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班主任從前門探出身喚她:「陳鹽,去一趟教務處,有人找。」

一瞬間,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帶著點不明意味的打量。

陳鹽站起來,從最後一排往前走。許是在這麼多人的注目下有點緊張,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不知從哪裡忽然惡作劇般伸出來一隻腳,狠狠勾絆了一下她的小腿,她頓時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前狼狽地摔趴在地上。

壓抑的空氣下,班裡隱隱漏出了幾聲幸災樂禍的鬨笑,十分刺耳,令她有些難堪地閉了閉眼睛。

班主任站在門口徒勞地鎮壓了一句,又催促她:「陳鹽,怎麼還不快去!」

她沉默地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小跑著衝出了教室。

涼風灌耳,夜晚比白日氣溫低上幾度,她還穿著潮濕的外套,寒意從脊背透進來,雙手幾乎是冰涼的。

好在教務處並不太遠,從教室出門左轉下樓,就在一樓走廊盡頭。

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她垂下眼睛,站定在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裡面很快傳來聲音:「進來!」

陳鹽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進辦公室,不大的裡站了兩個成年男性,頭髮花白正背對著她抽菸的是校長,而另一個被遮擋了身形,她看不清。

她將衣領拉得高了點,心中有些淡淡的疑惑。

見陳鹽進來,校長轉身將煙熄了,將她輕輕按坐在沙發上,笑著對對麵人介紹道:「這便是我們這屆學習成績最好的學生,陳鹽。也是上週同您遞交申請資助金的那位,這次周測語數英總分四百二,理綜兩百七,名次全校第一,全市前五,是我們理科班最好的苗子。」

「陳鹽,這是你的資助人謝之平謝先生。有關資助的具體事宜他會同你交代,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們慢慢細聊。」

說完,校長便出去了,只留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