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久走江湖,從未見過一個面臨生死關頭的人,有如冷靜漠然的神色表露,不由心中吃驚。在意念上,已落於下風。
劍尖徐升,風雷隱隱。行家一看便知,他在用內力御劍了。滑進.爭取先機。
白無常一咬牙,大喝一聲,哭喪棒搶制機先,一杖點出。
“錚!”劍花疾吐,杖劍接觸。
哭喪杖的尺餘杖尾,突然崩散碎如粉末。
劍光流轉,快逾電光石火,跟蹤追擊,如影附形。
白無常駭然側飄,斷杖一沉,封架往電射而來的劍虹。
“錚!”劍杖第二次接觸,生死關頭已到。
藍衫客辛五的劍招,與武林中各門派的劍術完全不同。
天下間門派甚多,號稱無雙絕學的劍術也比比皆是。
不論任何門派,皆講究以神御劍,動如脫兔。靜如處子,講究功架不妄出招式,攻守之間有章有法。
而他的劍術正好反是,劍出已具備搶攻的本能,招不發則已,發則宛如雷霆萬鈞,綿綿不絕勢若長江大河。
任何方向、任何角度,皆無孔不入,無所不屈,兇猛狂野一發不可遏止,有動沒有靜,不得手絕不中止。如果沒有精純的內力,不可能如此綿綿不絕地御劍。
沒有讓對方獲得靜的機會,決不容許對方易位喘息,更不許可對方有閃避遊鬥養力的餘暇,可怕極了。
杖劍第二次接觸,暴響傳出。碎屑同時崩散。
哭喪杖又斷了尺餘,劍光飛射而進,直指白無常的胸腹要害,像是撤出了千萬道銀芒。
白無常大喝一聲、斷杖脫手向襲來的無情劍芒疾擲而去,飄身暴退,總算避過了致命一擊。
“錚!”擲出的斷杖應劍崩碎而散。
異嘯刺耳,白無常腰中奇異的細銀鏈抖出了,長有丈二,雖粗僅如繩,但十分沉重,顯然不是真的銀鏈物,抖出時的破風異嘯之聲令人心驚膽跳。
藍衫客摸不清這是啥玩意,倏然後撤。這是他第一次被迫主動停止搶攻,謹慎地看看對方的招路。
銀鏈甚長,一揮落空,鏈尾突然拂過一根合抱粗的廳柱。
“錚”一聲輕響,大木柱似乎並末擋住銀鏈,銀鏈毫無阻滯地一掠而過,似乎房頂稍微撼動了一下。
木柱中斷,但切口整齊,如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斷痕。如果銀鏈抽中人體,那還了得?
藍衫客臉色一變,心中一凜。
白無常沒料到一鏈落空,心中一跳、一聲怪叫,揮鏈衝進。
藍衫客哼一聲,左手一揚,喝道:“接飛刀!”一飛刀化虹而飛、射向白無常的胸口。
銀鏈一圈,擲向電射而來的飛刀。
這瞬間,藍衫客形同鬼魁幻形,乘機切入,劍光奇快地拂過白無常的左手脈門。
“叮!”一聲輕響,銀鏈硬生生地勒斷了飛刀。
“哎……”白無常驚叫,身形一晃,銀鏈飛舞著丟擲丈外。“嗤啦啦!”一陣怪響,嵌入牆壁內三寸以上,駭人聽聞。
人影倏分,勝負已判。白無常的右手脈門血如泉湧,傷口貼骨。
藍衫客的劍尖,冷冰冰地抵在白無常的咽喉下,冷然地說:“我說過的,將會以牙還牙。”
白無常臉色死灰,強自鎮定地說:“你使用飛刀偷襲,算不得英雄。”
“你怎麼說都成,發飛刀在下已經按規矩出聲示警。在下是不是英雄不關宏旨,反正生死相拼,誰留得命在,誰就是英雄。”
“咱們到外面河北闊處一拼,再公平一決。”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人的生死只有一次。”他冷酷地說。
飛環浪子四個人,被剛才的兇猛惡鬥驚呆了。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