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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不影響白曉潔對他的好感。

白曉潔好奇地問道:“花大哥,你開黑車不怕抓嗎?”

花榮喝了口啤酒,說:“怕,怎麼不怕。”

白曉潔說:“那不是很危險?”

花榮說:“危險,那幫人可黑了,比我們開黑車的人還黑。”

白曉潔說:“哈,怎麼黑?”

花榮說:“釣魚呀。不光釣我們這些黑車司機,連那些普通的私家車車主也釣。媽的,我們混口飯吃容易嗎。”

白曉潔說:“我聽說過的,你有沒有被釣過?”

花榮搖了搖頭說:“沒有。”

白曉潔說:“那你還真厲害。”

花榮說:“這都是逼出來的,其他黑車司機我不知道,我得小心哪,得和他們鬥智鬥勇,得和他們玩捉迷藏的遊戲。時間長了,我基本上能夠看出那些釣魚的人,他們逃不過我的眼睛。”

白曉潔說:“你吹牛吧,難道真的沒有看走眼過。”

花榮想了想,說:“還真看走眼過一次。”

白曉潔說:“被抓住了?”

花榮說:“沒有。”

白曉潔說:“那你怎麼脫身的?”

花榮說:“我把她殺了。”

白曉潔說:“啊,快講講,怎麼殺的。”

我這個人是夜貓子,喜歡在夜裡活動,白天睡覺,或者待在屋裡看電視。我不喜歡白天,特別是有陽光的日子,陽光會把我的眼睛刺痛。白天會讓我感到恐懼,看到人們的眼神,我會發抖。只有在夜裡,我才能放鬆身心,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那是夏天的一個晚上,我精神抖擻地出動了。

有人稱我們這些夜裡出來活動的黑車司機“城市老鼠”,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不偷不搶、不販毒、不貪汙、不腐敗、不逼良為娼……賺的也是辛苦錢,怎麼就成老鼠了?不過,老鼠就老鼠,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交管部門的人為了捉住我們這些老鼠,在城市裡裝了許多鼠夾子,在鼠夾子上放著誘餌,等我們上當。我可以準確地分辨出來,什麼樣的人是誘餌,不是我有多大能耐,也不是他們臉上有什麼印記,而是憑感覺。對那些欲加害我的人,我感覺特別靈敏,從小就那樣。

那天晚上,出門後,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情況下,我要覺得不對勁,就不出去了,在家裡待著,我相信預感。可是,鬼使神差,就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還是開著車闖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在夜裡拉客,我會分時段選擇一些地方。比如在娛樂城工作的小姐們比較集中租住的小區,把小姐們送到娛樂城後,就在一些中小飯店門口拉客,然後就在城市偏僻的地方找人,最後再到娛樂城門口等那些小姐,送他們回家。時間長了,我和那些小姐都混熟了。

我到張揚路的幸福小區接上三個小姐,把她們送到“地獄狂歡”娛樂城。

送完她們,我開著車去飯店比較集中的長江路。這個點,食客基本上吃完飯,那裡計程車比較難打,容易拉上客人。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碰到了紅燈,我停下了車。這時,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敲我的車窗玻璃。我降下了車窗玻璃,看到一張被痛苦扭曲的臉。她說:“師傅,我肚子疼死了,請你把我送醫院去吧。”

聽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也不是本地人,對她有了惻隱之心。

她哀求道:“師傅,求求你了,送我去醫院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考慮了一下,說:“快上車吧。”

第二章 窒息(2)

她開啟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上車後,她雙手捂著肚子,嘴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她用慌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