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緊張,便一個勁兒地找林奇說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內心的焦慮。
林奇靜靜地坐在這熟悉的教室裡,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的牆壁、桌椅,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上一世。
那時,答辯過程中,的確有一個老師在質疑環節極為刁鑽,嘴裡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連珠炮似的不斷向他發難、找茬,試圖從他的論文裡挑出毛病。
好在最後副院長看不過去,出聲喊停,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雖說上一世林奇投身於電商運營,但對於這畢業論文,他還是下了一番心血的。
畢竟這關乎學業的圓滿收官,他不想留下遺憾。
最終,上一世的他雖然論文得分不算高,可也總算是涉險過關,沒有遭遇延畢的尷尬。
林奇拍了拍吳洋的肩膀,臉上帶著一抹安撫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沒事,你別太擔心了,只要論文做得差不多,一般老師都會給過的。老師們也都心軟,肯定不想有人延畢,對吧?”
話雖這麼說,可這不過是用來寬慰吳洋的幌子罷了。
由於這班級裡有副院長坐鎮,要求嚴苛得近乎不近人情。
幾乎三分之一的同學都沒能順利透過答辯,只能等待七天後的大組答辯。
當時,教室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還有一些心思敏感的妹子,剛下了講臺,淚水洶湧而出。
林奇皺著眉頭,認真回想,吳洋最終好像的確是透過了小組答辯。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推開,四個答辯老師姍姍來遲。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略微禿頂的男老師,他邁著大步徑直走向講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只見他伸手將講臺上那一沓厚厚的論文拿下來,利落地分發給其他幾位老師。
和著其他答辯老師一同坐在前排,開啟放在最底下的論文報告。
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而洪亮地喊道:
“趙紅旗,你先來。”
話音剛落,坐在教室前排的一個扎著單馬尾的女生,身體猛地一顫。
她站起身來,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地一步步挪上講臺。
站定之後,她先是慌亂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老師們那審視的目光,更是緊張得嘴唇都開始顫抖。
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講述自己的論文。
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又或許是準備不夠充分,她講得磕磕絆絆的。
每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在質疑環節,老師們丟擲的連環問題如密集的炮火,層層遞進、環環相扣。
直逼得臺上的趙紅旗大腦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愣是講不出一個完整的話來。
她的雙手在身側無助地握緊又鬆開,雙腳像是被釘在了講臺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講臺上,那女生的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好不容易熬到一下講臺,她終於再也忍不住,趴在課桌上哭了起來。
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發出壓抑的抽泣聲。
旁邊的女孩或許是平日裡與她相識,面露不忍,從兜裡掏出紙巾,輕輕遞過去,小聲地安慰著,讓她擦拭淚水。
這一幕,讓原本就緊張的同學愈發忐忑不安。
吳洋來得時間比較早,答辯順序也在前幾個。
輪到他上臺時,雖說回答得有些死板,缺乏幾分靈活變通,但好歹能條理清晰地說出個門道來。
相較於之前那幾個因為過度緊張,被老師一問就慌了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