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真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讓他不知道如何應付。
潮生沒好氣的睨她一眼,冷著臉說道:
“我是說你這麼‘重視’我怎麼處置你嗎?”
雲瑛格格嬌笑,把玩飾在腰際的王佩,笑道,
“這是當然的,您可是我的丈夫。人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賤妾自是將您的每字每句當作聖旨來看,相公認為有哪不合宜嗎?”
她在挖苦他,潮生一向不易動怒的性子卻輕易的讓雲瑛挑起一絲火氣。
“你不用說得這麼委曲求全,”
雲瑛偷覷他仍是冷著的一張臉。這場錯置的姻緣,會畫上一個怎麼樣的落款呢?
雲瑛輕輕一笑,閒閒的道:
“一點也不,相公才是真委屈。”
潮生冷笑。
“娘子倒真體貼我!”
雲瑛瞧著他的眼神,不知道怎地,她聯想到古時女子望夫的幽怨意態。這要幽、要怨好像也輪不到他嘛!
雲瑛忙垂頭,忍住笑。
“多謝相公的稱讚,賤妾真是受寵若驚了!”還好她及時低首,否則溢滿笑意的雙眸可是會洩底的。
潮生挑不出她一點錯。雖她遣詞、語調都是謙卑、體恤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潮生就是覺得她在挑釁!
潮生不願再花時間在言語上爭鋒,於是逸了聲輕哼,撇開眸子不願瞧她。
“小姐,姑爺,暮霞為您準備些細點。”暮霞張羅著。
“我上你這,主要是為告知你一件事——”潮生回覆一貫淡漠的口吻。
雲瑛輕笑,不以為然的道:
“你就先用餐吧。相公若要訓誡,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這女人有將人惹火的本事,先前的溫婉、識大體,都是裝假的。
“你倒氣定神閒,難不成你早算準我所言定是你樂見的結果嗎?”潮生說這話的口吻不再冷冰冰的,他唇角微揚,笑意中有一抹輕嘲。
雲瑛只是笑,突將手絹往上一拋,等它落回掌中。
“程二爺,我樂不樂見不是癥結所在,重點在你——你若真要做,什麼我樂不樂見之類的都不會是你考量的範圍。既是如此,我何苦庸人自擾呢?”
潮生眯起眼。她的態度太……太令人費解。他直盯著她坦然的美眸,仍舊一無所解。
雲瑛看他無意暫停,只得開口笑譫:
“您就先用餐吧,還是您怕我的婢女在食物中下毒?”
潮生冷哼一聲,總算暫時鳴金收兵。他心頭暗惱:遑論這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是個牙尖嘴利、自以為是的傢伙確是事實!
雲瑛將暮霞呈上的茶親自遞到他面前,欠身微笑。
“程二公子,別繃著一張臉,這些食物可沒得罪您。小妹以茶水代酒,向您賠禮,您大人大量,還會計較我的一時心直口快嗎?”
她又恢復成大家閨秀的模樣,這樣一來,若他還是擺個架子,倒顯得自己器量狹小了。
潮生聽她謙稱小妹,有了刁難的心緒,於是輕扯嘴角,嘲笑道:
“陸姑娘自稱小妹,程某可沒這種福氣!再說,我也不當你是妹子。”
雲瑛打趣笑問:
“那您當我是什麼?”
程潮生詭異的凝視雲瑛。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瑛說完便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要是他誤會,那可就完全背離自己原本的計劃。雲瑛神色一轉,輕描淡寫的移轉話題:
“我不在您耳根子邊喳喳呼呼。”
見她留下這話,人轉身就要離開,潮生喊住她:
“陸姑娘上哪去?”
雲瑛真覺得程潮生有點莫名其妙。他不是從見到她起便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