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家丁們捂住肚子彎下了腰,嘴都咧到後腦勺上去了。
先生一楞:“作業,什麼作業?”
小陳禕使勁地用手指了指,哭得更兇了。
“這是你的作業?讓我瞧瞧。……這什麼呀這是,誰給你留的這種作業?”
“我自己呀。先生恩重如山,我在想法子報答哩!這是給你畫的像。可……”
“胡扯!這分明是個不堪入目的……啊臀部嘛!”
“才剛起個頭,就讓你給毀了。嗚嗚!你賠我屁股,你賠我屁股!”
眾人有淚流滿面的,有笑岔氣的,有嚷肚子痛的,真是醜態百出!
“屁股我賠,屁股我賠。”先生哭笑不得,情況不明,又發火不得,只得對他一個勁地勸慰。併力勸家丁們儘快散去。這形象多丟人吶!
見先生軟了下來,小陳禕不依不饒,鬧得更兇了。小香真則在一旁拍手稱快。
吵鬧聲驚動了陳家夫婦。他們出得堂來,欲笑又止:“先生這是為何?一臉的……”雙手又指又劃,吞吞吐吐。
“屁股!”小陳禕及時地接過了話頭。
小香真則拿過一面大鏡子,對著先生的臉這麼一晃!
“先生忘記穿褲子嘍!”陳禕嚷了一句,又沒影了!
先生又羞又氣,又無話可說,轉身就走。後背上卻又多了一張紙條:“此處廁所,不準大便!”
痛快酣暢的一場及時雨,洗去了大地的陰霾之氣;減輕了社會動盪帶給人們的恐慌絕望;沖走了貧嵴的莊稼地裡的一稞稞禾苗半死不活的焦渴相。天空明靜宜人了;大地溼潤清爽了;樹木油亮有神了;小鳥 也唧唧喳喳地歡唱了!
小陳禕卻抑鬱煩躁,特別反常!
近幾天來,課堂上,他兩眼無神,反應遲鈍。先生讓背“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他卻脫口說出“一個聽,缺少伴侶也”的句子;氣得先生高舉戒尺,搖頭嘆息。吃飯時,小嘴緊閉,一雙筷子亂絞,半天沒進一口食。父親剛說了句“你小子怎麼回事,丟了魂似的”,他竟碗筷一丟,掉頭就走。“吃飽了!”有孩童邀請他玩過家家的遊戲時,他卻一臉的不高興:“不會!”悶聲不響地躲在一旁。這其實是他經常 最愛玩的也是他最拿手的遊戲哩!晚上睡覺時,母親要摟著他,他死活不讓,說小孩子不跟大人在一快睡的。大哥,三弟都取笑他,說他小小年紀患了“失戀狂躁綜合症”。父母瞭解他的個性,對此事心知肚明,也不去理他。
這一日,小陳禕又賴在床上不起來。忽聽門外有人說話。
“徐夫人來了?”
嗬!你看他電擊著一般,騰地翻身坐,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跳著下床,徑奔門外而去!
“人呢?人呢?”急切地連聲發問,不住地東張西望。
“這小子!連個招呼也不打。姨媽這麼大個人,你楞是看不見?”
“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母親也在旁邊幫腔。
於是小陳禕忙又站好,恭恭敬敬的說:“姨媽,您好!一路辛苦。請進!”話畢右手一請。眾人忍俊不禁。他卻眼珠子不斷地滾動。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姨媽,就你自己?”
“就我自己……”徐母笑呤呤地說。
“唉……”垂頭喪氣,失望極了。
“那咋行?還有一位呢。”說罷身子一閃。
“真的?”一臉的驚喜之色。定睛這麼一打量,可不是嘛!小香真正站在姨媽後邊,探著個腦袋向他招手哩!
“嘿!哈……”
兩個小夥伴又擁又抱,又打又鬧,又跑又跳,一邊玩去了。陣陣歡聲笑語,灑遍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陳,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