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而於前方伏擊我部的中國人,則都手持德制衝鋒槍,有此裝備者,必為中國精銳之軍。”黑川織造繼續努力為保住自己的小命奮鬥。
豐田秀牙根緊咬,看向掛在臨時指揮部牆壁上的地圖,地圖上四行倉庫的小字終於被他看清,看著某少佐的臉色僵硬,身後的大隊參謀迅速搖動電話,請旅團部查詢關於四行倉庫的情報。
當數分鐘後四行倉庫所有情報由作戰參謀輕聲彙報於豐田秀的耳中,豐田秀的臉色僵硬了。
或許,黑川織造並不是瞎幾把扯,別的大樓或許容納不下一個步兵團,但一棟佔地面積達2萬平方米高20餘米的大樓絕對可以。
如果真是這樣,黑川織造的失敗也不算是太難以接受,而他也終於找到了向上峰解釋今夜之戰損失慘重的理由了。
足足一分鐘沒在說話,默然扭頭面向一千米以外。
遠方傳來的已經不是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而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那至少是好幾萬人才能發出的巨大聲浪。
日軍少佐的手緊緊握住掛於腿側的指揮刀,猛然拔出,在日軍中尉臉部肌肉劇烈抽動之際,指向一千米之外,冷聲道:
“傳令下去,各步兵中隊,召回所有搜尋小分隊,全軍修整5小時,於黎明五時埋鍋造飯,六時整肅全軍向四行倉庫抵近;另,報請脅板聯隊長閣下及渡邊旅團長閣下,我部希望獲得師團炮兵聯隊的幫助,以期將四行倉庫之內的殘敵一舉覆滅。”
“嗨意!”一旁的中尉傳令官重重低下頭顱。
再看向一直垂著腦袋的黑川織造,眼珠上覆蓋的血絲幾乎是跳躍著的,聲音無比冰冷:“黑川君,你部所遭受到的恥辱,必須由你部親去洗刷,晚間我會再給你補充一個步兵小隊,明日你做為全軍之前鋒,你可敢擔此重任?”
“嗨意!職下此次一定不負大隊長所託。”黑川織造重重垂下頭領命。
也藉此遮掩住他眼裡泛起濃濃的苦澀,日軍中尉明白,他終究還是逃不脫死亡的命運。
所謂前鋒,聽起來很好聽,其實不過是試探中國人兵力和火力點的炮灰罷了。
假若真像他所想象的那樣中國人有一個步兵團,就他手下這百把號人,恐怕都沒資格進入大樓近處一百米就全部死絕了。
但願,他剛才鼓足了勇氣瞎幾把吹的牛皮不存在。
要不然中國人跑出大樓來伏擊他那個倒黴步兵小隊的也不會只是數十人而已了,兵力充足下的中國人習慣可從來都是人多圍毆人少不是?
這估計也是支撐著這個日軍倒黴蛋中尉夜裡沒有哭出聲的唯一理由了。
這名久經戰陣的日軍中尉顯然還沒意識到,只是經過夜裡這兩場算是小規模的遭遇戰,他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日本帝國陸軍的驕傲已經被打落塵埃。
現在佔據他腦海最多的念頭,竟然是期待對手兵力不足,這樣他才可以繼續活著。
這就是真相,這世上所有的強,都是源自拳頭夠不夠硬,只要夠硬,再堅硬的核桃,也一樣能破開其堅殼看到位於其中的脆弱果仁。
日軍就是那顆核桃。
已經失去必勝信念的日軍中尉,就是那顆核桃上一塊小小的殼。
而現在,這塊殼,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