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中的堅定配合著一身上尉制服更顯英挺,絕對符合江南澹臺家大小姐的審美。
若是易地而處,就算傲氣如澹臺明月,也忍不住會生出一種欣賞,僅從唐刀的形象上來說。
但這裡不是其他地方,是戰場,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決戰的戰場。
按照澹臺明月原本的想象,她見到的倉庫之中的軍人,應該是臉上硝煙未盡,身上裹著血色,眼中帶著殺氣的鐵血之軍。
可來的這位是個什麼人?
雖然臉色黝黑身形挺拔有點軍人本該有的模樣,但軍服是乾乾淨淨彷彿從洗衣房裡剛拿出來的不說,臉色更是淡然的像是剛從舞會上歸來。
更讓人不爽的是,明明那位謝長官已經說負責此次採訪事務的軍官是中尉,這位卻還要硬穿身上尉制服前來。
裝,還是硬裝。
不是愛‘現’又是什麼?這種見到母的就開屏的公孔雀她看得多了。
還有更過分的,他拒絕握手禮無所謂,竟然還無比傲慢的想改變自己的採訪行程。
他以為他是誰?是那名勇猛無敵將日寇的傲慢按在地上摩擦的猛士嗎?如果他是,那自己就認了。
可惜,他絕不可能是,眼下這副傲慢做派不過是想博眼球的另類方式而已,澹臺明月內心中已經給唐刀有了初步定義。
不得不說,兩人的第一次碰面,澹臺明月對唐刀的印象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主要原因竟還是雷雄後悔的不行借出的那套軍服。
當然了,唐刀其實對澹臺明月的第一印象也沒好到哪兒去。
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那裡適合做隨時都可能犧牲的戰地記者?
不是鋼鐵直男對於美麗有偏執,其實是源於在唐刀潛意識中的保護。
沒有人比唐刀更清楚這場民族之戰的殘酷,那並不是簡單的攻城掠地,而是一個民族企圖奴役甚至消滅另一個民族,是亡族滅種的戰爭,美麗女性就是這場殘酷戰爭中敵人眼中最鮮美的果實。
那不光是對女性殘酷,對於戰場上計程車兵來說也是一種巨大打擊,憤怒和狂暴會是他們失去冷靜。
對於唐刀來說,這樣的一個美麗女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但顯然,澹臺明月既然能成為一個戰地記者,光是有家庭背景和才華都是不夠的。
面對愛‘現’軍官故意裝出的冷漠,美女記者並沒有固執的堅持己見,而是面色淡然的提起手中的照相機,“好啊!那就有勞唐中尉了,帶我去見見貴軍一線的將士們,不過,我希望接下來的採訪物件由我自己定,唐中尉有沒有意見?”
咦,美女記者貌似對長官有意見啊!幾個跟在後面的大頭兵此時再如何愚鈍,也品得出來這話語中針鋒相對的意味兒。
莫非是長官這身打扮還不行?看看唐刀依舊挺拔如松的身姿,大頭兵們集體表示對女人的心思不懂。
“嗯,這方面澹臺記者你隨意!”唐刀卻是恍若未覺,一臉淡然的點點頭。
夠裝,不再多話轉頭就向樓道中走去的澹臺明月默默在心底吐了個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