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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告一段落,復盤繼續進行。

但由於氣氛實在不佳,孫春雨似乎不敢多說了,生怕他們再吵起來,講得比較剋制。

結束時,左正誼發現,阿春教練有點看人下菜碟,比如,提到張自立的問題時,他就毫不避諱地多說、深說,大問題小問題都不放過。

提到朱玉宏的時候,他卻不說那麼多了,只挑不得不說的大問題來講,點到為止。

而講到紀決的時候——不,孫春雨根本不講紀決的問題,他彷彿是個睜眼瞎,什麼都看不見。

是因為不敢惹太子嗎?左正誼覺得有點好笑,但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他這位新任「皇帝」對他的「江山」剛建立起的樂觀信心,復盤後崩碎了一半。

下一場比賽打cq,蠍子真的能贏嗎?

凌晨兩點,他睡不著覺,穿著睡衣去敲紀決的房門。

「怎麼了?」紀決開啟門讓他進去,左正誼卻站在門口不動。

他半倚著門框,忍不住問:「rightg,我很好奇,在這種環境裡待著,你不擔心輸嗎?不焦慮嗎?」

「……」

紀決頓了頓:「你先進來再說。」

第72章 夜談

紀決的臥室和左正誼住的那間差不多大小,標配一張床,衣櫃,電腦桌,獨立衛浴,其他小件一般由選手自行置備。

左正誼才來不久,房間比較空,但紀決住了大半年的房間也很空,他好像不買非必需的日常用品,也懶得做多餘的裝飾,但東西擺放得很整潔。

左正誼進門後隨意一掃,坐到床邊,抬頭看了眼紀決:「你剛剛睡了嗎?我沒吵醒你吧?」

話雖這麼問,其實他已經從床上平整的痕跡看出紀決沒睡了。

凌晨兩點對普通人來說很晚,但電競選手普遍作息顛倒,按時睡覺的才是少數。

紀決沒應聲,坐到左正誼身側,伸手一摟,就把他按到了床上。

「你幹嗎啊。」左正誼被紀決壓在身軀下,橫了對方一眼,「我來找你聊正事,別搞這些不正經的……」

他從紀決懷裡掙脫出來,往上頭爬了爬,逮住紀決的枕頭不客氣地躺下,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然後眼珠一轉,目光重新落回紀決身上,他拍了拍另一半枕頭,反客為主道:「分你。」

「……」

紀決笑了聲,聽話地躺過去,和他並肩而臥。

他們一同望著頭頂的燈,左正誼嘆氣:「我剛才問你的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焦慮嗎?有一點。」紀決說,「我比較擔心你不開心,至於隊友……在你沒來之前,我不大想搭理他們,可能因為我對蠍子沒感情吧。」

「真的?你可是蠍子太子哦。」左正誼戳了戳他。

「什麼狗屁太子。」紀決無所謂地一笑,坦誠道,「一開始可能是有點感情吧,畢竟是這傢俱樂部接受了我,給了我走上職業賽場的機會。賽季初蠍子不是連敗嗎?當時我受到不少鼓勵,他們天天在我面前喊『傳承不斷,太子不死』,我被洗腦了,感動過幾天。」

紀決停頓了一下,說:「但後來我和gang打架被禁賽,網上傳出了一些莫須有的謠言,他們就轉過頭來罵我。那件事我也不能說自己完全沒錯,至少不應該動手打人。但我才是被汙衊的那個啊,他們否定了我的全部努力,說我是關係戶,鋪天蓋地都是罵聲,蠍粉也在罵。所以我覺得……」

後半句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紀決猶豫了一下才說:「他們的支援很廉價,眨眼就能變成詆毀,不值得我在乎。」

「……」左正誼默然。

他想起自己以前和wsnd談續約時被帶貪財的節奏,也曾被粉絲罵過,因此能理解紀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