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三郎,你可要戒驕戒躁,再接再厲。二位公子天資聰穎,又肯吃苦,你若是稍有鬆懈,必然會被他們打敗。」
三郎昂首挺胸,脆生生道:「娘只管放心,孩兒一定會刻苦用功。師父教孩兒的本領,二位師侄練一遍,我就練三遍;他們練三遍,我就練十遍,我不會輸給他們的!」
彭向前按捺不住,含著淚懟了回去:「下次我們一定贏!」
彭向遠一言不發,寒著臉抄起紅纓槍,有板有眼地練了起來。
彭向前立即跟過去練,三郎也容色一整,行禮退下,過去練武。
要說原先劉氏心裡還有點齟齬,如今親眼瞧見兩個兒子的上進心被激發,那點子不痛快早就煙消雲散,只剩滿腔欣慰。
「江夫人教子有方,我該向您學習才是。」
葉蘭舟笑笑,客氣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如何醫治黎溶的眼睛。
視神經發育不良很難治,如果是新生兒,發現得早,倒還有幾分希望。
黎溶已經二十多歲了,現在再來醫治,能不能見效,能起到什麼效果,她也說不準。
經過反覆斟酌之後,葉蘭舟擬定了治療方案。
一方面,用針灸術刺激視神經,最大程度予以啟用,同時輔以藥物,溫養視神經,雙管齊下。
即便不能令黎溶的眼睛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能讓他模模糊糊的有幾分視力,能看到東西,那也是好的。
回到府中,天色擦黑。
顧長淮頭一個迎上來,問道:「你從王府回來,可去宣武侯府看過三郎?」
葉蘭舟點了點頭,容色平淡:「他贏了。」
顧長淮那顆懸了整整一天的心,撲通一聲落回胸腔裡,手拍胸膛喘了好幾口大氣。
「贏了就好!贏了就好!我就怕他打不過侯府兩位公子,再吃了虧。」
葉蘭舟徑直往內院走,忽然皺了皺眉,腳步一頓,往四周環視一圈。
她壓低聲音說道:「宣武侯病體大好,昨日進宮面聖去了。今日一早,宮裡就來了轎子,抬他入宮商議邊關之事。」
顧長淮表情一僵,悵然一閃而逝。
七年前東黎與北燕大戰一場,東黎大敗,被迫割地求和。
北燕人心不足蛇吞象,頻頻騷擾邊境,妄圖侵佔更多城池。
前五年宣武侯在邊地駐守,雖然有些小摩擦,但大體還算穩定。
可兩年前宣武侯病體日漸沉重,無力戍邊,調回京城。
接替宣武侯的是輔國將軍徐世海,勇猛有餘,謀略不足,以至於這兩年邊地越來越亂,漸漸有失控之勢。
顧長淮嘆了口氣:「要是父親與兄長還在,何至於此?」
葉蘭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接道:「我聽宣武侯夫人說,皇上知道宣武侯的病是我治好的,要論功行賞,大約不日便有聖旨下達。」
顧長淮一愣:「這麼快?」
葉蘭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快了些,但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有皇上嘉許,她的名聲會傳得更快,更多的達官貴人請她治病,而她也能名正言順地出入王侯將相府邸。
不論是調查七年前的定國將軍蒙冤一案,還是為孩子們鋪路,總會方便一些。
顧長淮憂心忡忡地看著葉蘭舟,半晌才從喉頭硬擠出一聲叮嚀。
「你一切小心。」
「我會的。」頓了頓,葉蘭舟忽然問道,「顧長淮,你有沒有想過,該怎樣實施為家門伸冤的計劃?」
「從前渾渾噩噩,毫無頭緒。如今你精心栽培孩子們,我大約也能猜出你的計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