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燕沖,你替我引開監視的禁軍。」
顧長淮點點頭,將臉蒙上。
兩人無聲無息地沿著長街快速接近燕王府,賽虎一路查探,確保附近沒人,不會被人察覺葉蘭舟和顧長淮的行蹤。
燕王府外,大門緊閉,門前兩列士兵把守。
賽虎沿著燕王府繞了一圈,發現即便是看起來空空蕩蕩,其實暗處也都埋伏著人手。
它仰天長嘯,發出「嗷嗚」一聲標準的狼嚎。
黑暗中,忽然竄出一條灰狼,左奔右突。
這是一個拐角,只有兩名士兵不遠不近地埋伏著。
騷亂一起,兩人立即發出警報,相連的東北兩面牆附近的守兵立即朝拐角靠近,防備外敵來犯。
顧長淮當即向東牆的中部撲過去,往南方快速移動。
東牆的守衛一半被吸引到拐角,一半去追逐顧長淮。
葉蘭舟趁機縱身躍入牆內,輕飄飄地落地,藏入空間中。
賽虎瞬間消失,彷彿從沒出現過似的。
只剩下守衛們在黑暗中凝神戒備,小心翼翼地地毯式搜尋尋找來襲者。
白雲很快就找到了燕沖的所在,引葉蘭舟過去。
夜色已深,燕沖睡得正香。
窗格子一動,裹起一陣微風。
廊簷下掛著八角宮燈,燈光透過窗格子上的明紙照進來,只剩些許昏黃。
燕沖依稀被一股子莫名的寒意驚醒,一睜開眼,就見床頭立著一條黑影,嚇得他張嘴就大叫起來。
葉蘭舟眼疾手快,一根鋼針紮下去,燕沖的聲音全部悶在嗓子眼裡,怎麼也發不出。
他嚇得眼珠暴突,嘴巴張得老大,胸膛劇烈起伏。
整個人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龍蝦,猛的彈到角落裡。
葉蘭舟拉下蒙面黑巾,壓低聲音道:「是我,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燕沖瞪了好半天眼才認出是葉蘭舟,呼哧喘了一口粗氣,冷汗濕透寢衣。
葉蘭舟拔出針,燕沖才能發出聲音。
「你你你來來來救我?真真真的?」
葉蘭舟點了點頭,言簡意賅:「七月十一,燕然公主入成王府。你是燕然公主的親弟弟,必然在受邀賓客之列。」
說著取出一顆藥丸,遞給燕沖:「這是解酒藥,赴宴之前服下,不管喝多少酒都不會醉。到時候你裝醉離席,我安排你出城。出城之後,就靠你自己了。」
「你你你為什麼要救我?」燕沖將信將疑地看著葉蘭舟,「燕雄已死,你的仇已經報了,你沒有理由救我。」
葉蘭舟哼笑了聲,眼神冰冷銳利,如一把出鞘的寒鐵匕首。
「燕雄死了,可我的仇還沒報。」
「什麼仇?」燕沖狐疑地問。
「與你無關,你能順利逃出東黎,就是在助我報仇。」
「我憑什麼信你?」
葉蘭舟笑了:「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燕沖一梗,咬了咬嘴唇,眼睛閉了閉,下定決心。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頓了頓,又說,「從這裡到北燕境內足有三千餘裡,處處是關卡城池,沒有任何信物令牌,我很難逃出去。」
葉蘭舟低著頭想了想,說:「七月十一當晚,我會給你信物的。」
一旦燕沖順利逃走,那麼憑著他那塊玉牌,想要栽贓鄭義已經夠分量了。
可要是燕沖被抓,當面對質,恐怕鄭義還有逆風翻盤的可能性。
如果再從鄭義那邊順個分量重些的東西送給燕沖,兩邊一對質,足夠錘死他了。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葉蘭舟打了聲招呼,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