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抓禿子!抓大哥!抓所有人!」
葉蘭舟悚然一驚,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你是說,初六把牧場的人全抓走了?」
「抓走啦!救人!快去救人!」
白雲撲稜著翅膀,尖尖的嘴巴啄著葉蘭舟肩頭的衣服,把她往外扯。
葉蘭舟心口一緊,脫口叫了聲糟糕。
原以為如今的邊境線在青遼十三州東北部,而冬季牛群會在靈州城外過冬,兩邊相距不下五百里,將士們又不能到處亂跑,不可能會接觸到,沒想到這都能出意外。
「去叫穆清淮過來。」
白雲撲稜著翅膀飛走了,飛到穆清淮的背後,低聲喳喳叫。
「主人找你!主人找你!」
大牛已經回到南疆大營,說黎溶贊同葉蘭舟和穆清淮的計劃,並且他已經向燕沖傳達了退兵三十里的意思。
穆清淮正與將士們議事,聽見白雲的聲音,連忙吩咐大夥兒自行討論,他去去就來。
穆清淮前腳走,後腳有人問道:「哎,大夥兒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人說話,聲音太低,聽不清。」
「聲音彷彿是從大將軍身後傳來的。」
「嗨,大將軍身後哪有人?一定是你們聽岔了。」
進了小營帳,穆清淮問道:「蘭舟,這麼急把我叫來,出什麼事了?」
「初六把顧平生他們抓走了。」葉蘭舟皺著眉頭,表情凝重。
穆清淮心口一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就剛剛,白雲過來報信,說初六把大義寨的兄弟們一鍋端了。」
穆清淮霍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救他們!」
「恐怕來不及了!」葉蘭舟沉聲道,「就算此刻趕過去,至少也要兩天兩夜才能到。」
「他們在哪兒被抓的?」
「靈州城外的牛棚。」
穆清淮在心底默默盤算一番,眼睛一亮,欣喜地道:「來得及!靈州到北境大營足有五百里之多,初六帶著那麼多人走不快,少說也要三四天。我即刻快馬趕過去,一定能救下他們。」
葉蘭舟憂心忡忡地問:「可是你怎麼救呢?你身為平南大將軍,卻與山賊攪和在一起,這罪名,可大可小。」
穆清淮瞳孔一縮,若在往常,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闖過去,哪怕是靠著一桿銀槍強行殺出一條血路,他也會把同生共死的兄弟們救出來。
可是現在,他卻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問道:「蘭舟,你有什麼辦法?」
葉蘭舟攤了攤手,嘆了口長氣,無奈地苦笑。
她能有什麼辦法?老實交代唄!
總不能真讓穆清淮闖過去,把黎溶給得罪了,連累到孩子們,她再來傷腦筋,是吧?
「我去北境一趟,太子殿下曾許諾若我有所求,他必定傾盡全力相助。我儘量保住他們的命,但是你不能出面,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和大義寨有半點關係。」
「蘭舟,你!」穆清淮的眸子瞬間大睜,震驚地看著她,斷然拒絕,「不行!你也說了,與山賊勾結,罪名可大可小。萬一太子要治你的罪怎麼辦?我不能讓你背鍋!」
「我是女子,頂多也就是褫奪封號,貶為庶民。穆清淮,你不一樣,你可是孩子們的嫡親叔叔,你若獲罪,他們會受到牽連。」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砍頭。
大不了她往空間裡一躲,不出來了,誰還能追進空間去砍她腦袋不成?
可是一旦穆清淮被治罪,孩子們前途盡毀不說,小命都懸。
「不行,蘭舟,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替我承擔罪責!」穆清淮斬釘截鐵地道,「做山賊的是我,打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