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孩兒記住了。」
葉蘭舟朝著二郎揮手道別,坐上馬車回江府。
到了江府,下來馬車一看,初八初六竟然一直跟著。
「二位回王府吧,請待我向王爺告罪,待我從北境回來,會繼續為王爺治眼睛的。」
初八彎腰行禮:「王爺派我二人隨夫人同去,近身保護夫人。」
葉蘭舟沒想到黎溶會派自己最為信任的護衛隨行,忙婉言推辭。
「多謝王爺厚愛,只是王爺的安全要緊,你們還是留下保護王爺吧。」
初八畢恭畢敬地道:「王爺有言,夫人一身安危,牽繫萬千將士,事關北征勝負,萬萬不可輕忽怠慢,命我二人誓死保護夫人。」
葉蘭舟不禁有些動容:「那初八你隨我同去,初六,你回去保護王爺。」
初六臉色頓時難看得不行:「夫人留下初八,卻將我趕回去,王爺問起,您讓我如何交代?」
初六老是頂嘴,挺招葉蘭舟煩的,還是初八聽話,對她的命令從不質疑。
「你就說我不放心王爺的安全,總要為王爺留下一個心腹。」葉蘭舟擺了擺手,不容拒絕地道,「你去吧。」
初六鐵青著臉,鬱悶得不行。
葉蘭舟不再搭理他,進屋換了身便於騎馬的男裝,將髮髻紮成馬尾。
顧長淮每天都去太醫院打聽情況,葉蘭舟一回來,他就知道,是時候出發了。
這會兒天還沒亮,孩子們還都睡著。
顧長淮將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袱背上,提上長槍,等候葉蘭舟的命令。
葉蘭舟先去空間將閃電和另外四匹馬牽到馬廄,這幾匹馬都是白天在馬廄,晚上進空間的,一年半以來,靈性和速度、耐力都大大增加。
之後,她去後院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四郎、五郎、麼妹,挨個親了親,吩咐魯嬤嬤照顧好他們。
最後,去東廂房看了眼大郎。
大郎還睡著,葉蘭舟在床前站了片刻,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她剛轉過身,大郎就睜開了眼睛,雙眼紅得厲害,淚光閃閃。
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做不了。
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在稚嫩的心頭,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葉蘭舟走到院子裡,就見魯嬤嬤正在往大牛肩頭系包袱。
「大牛,你要保護好夫人,千萬不能讓夫人有任何閃失,記住了沒?」
「記住了!」
魯嬤嬤嘆口氣,拍拍大牛的肩膀,背過身去抹了抹眼睛。
顧長淮默默地瞧著魯嬤嬤與大牛母子分別的一幕,忽然深吸一口氣,沉沉地道:「我去牽馬。」
他轉過身,大步流星地朝馬廄走去,生怕再慢一點,熱淚會失控地衝破眼眶。
葉蘭舟吩咐道:「大牛,你也去牽馬。」
大牛連忙跟著去馬廄,葉蘭舟對魯嬤嬤說:「嬤嬤,孩子們就交給你了,至於大牛,你放心,我會把他好好的帶回來。」
魯嬤嬤淚水漣漣,深深地喘了口氣,咬著嘴唇用力點頭。
葉蘭舟帶著顧長淮和大牛走出府門,赫然發現,初八、初六都不在,黎沐也沒跟來。
葉蘭舟心裡暗道,他們不在更好,人少方便。
三人上了馬,趁著天不亮路上沒人,朝著北城門疾馳而去。
剛拐過街角,大郎就淚流滿面地跑出門口,遙遙望著街角。
魯嬤嬤心疼不已:「大郎,別哭了。」
大郎一向堅強,可葉蘭舟一走,他頓時沒了主心骨。
恐慌如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將他瞬間滅頂。
他失控地撲進魯嬤嬤懷裡,「哇」的一聲嚎啕大哭。